“然儿,这里没有别人,你可以卸下伪装。”
宁芷然眸光微动,站直身子。
脸上早已没了刚刚的懒散荒唐,慢条斯理的将衣衫拢了拢,沉着冷静的吩咐。
“暗一,暗十二,暗三十六。
把书房附近围住,别让那些玩意儿靠过来。”
“是,主上。”
随着三道不同的声音落下,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。
宁芷然的生父,皇贵君楚子言叹了口气,放下笔。
“然儿,你又把暗卫带进了皇宫,若是被你母皇知道可如何是好。
而且父君的宫里很安全,你不必如此小心。”
宁芷然没说话,沉默的坐在距离楚子言最近的椅子上。
“父君放心,就凭那个女人手下的废物。
想探查我的暗卫,还没那个本事。
至于父君说的安全?
呵,倚竹苑都快被浸透成筛子了,父君管这叫安全?
隔墙有耳,女儿谨慎是为我们的未来做打算。
父君不必多言。”
楚子言一哽,看着面上一片冰冷神色的宁芷然,嗫嚅道。
“陛下,是你的母亲……”
“母亲?
父君是说,借了外祖家兵权登上皇位,却转头娶了丞相女儿为皇后的母亲。
还是为了保护她的白月光,拿你当活靶子,假意专宠让你替他对付明枪暗箭的母亲。
亦或是,为了和那个男人的儿子早点摆脱疾病,抢了姨母千辛万苦为阿弟寻来的救命药。
让他险些死在床上,至今还需要日日服药吊命的母亲。
你觉得她是我母亲,她也配?
她那种垃圾,就该死在当年的夺权之争中。”
楚子言被宁芷然的话吓到,下意识往后一退,摔倒在椅子里。
宁芷然站起身,面带讥讽。
“你可怜他,挂念这些年的夫妻之情。
可她呢?她可曾对你有过一点真心。
你以为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?
因为你这个懦弱专情的父亲?
还是因为她那个几次三番想下手夺我性命的母亲?”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