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璃的武器其实也不算不好,很多筑基期的散修还用不上这样的武器呢。
只是对于扶璃和唐瑜他们这种,受大宗门重点培养的天才弟子来说,从宗门的藏宝阁里,挑一个灵器级别的武器也不是不行的。
宝器级别的法宝,在顶级宗门的天之骄子手里,确实略显平庸了。
唐瑜的寒螭剑,很明显是一柄已经生出很强烈的灵性的剑,扶璃根本不指望自己的灵力之箭能够对抗唐瑜的寒螭剑,只是打算阻拦一下而已。
扶璃用水箭借助唐瑜的寒气化为冰箭,简单的阻拦了一下唐瑜,又再次射出几道木灵气之箭,木灵之箭同样被击落,却化为无数藤条控制住寒螭剑,生生的拖住了寒螭剑,扶璃也借此机会,再次拉开同唐瑜的距离。
唐瑜看着扶璃的木灵之箭化为木藤不断的缠住她,而扶璃则像一个山间精灵一样,来回闪躲,逐渐离她越来越远,便知道了先机已失。
“我们也无需互相试探了,便一剑,决定胜负吧!”
唐瑜不再追击,而是手握寒螭剑,一阵冰寒暴风雪围绕着唐瑜刮起,剑上的木藤寸寸崩断,手中的寒螭剑银白色剑身覆盖了一层冰霜,泛着寒光。
扶璃也站在安全距离之外,手中灵气之箭消散,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两支箭,一支炽火炎炎、一支锋芒逼人。
这两支箭,是扶璃自己分别用金焱石和庚金石为主料炼制的,一支火属性、一支金属性。
弓不够箭来凑,虽然还是比不太上唐瑜的寒螭剑,可也没什么办法,剩下的就只能强行靠灵力输出辅助了。
扶璃三只手指夹住两支箭,对准唐瑜。
两人仿佛约定好的一般,寒螭剑一剑劈出,仿佛将原本的徐徐春风一剑斩去,只留下严严冬日的刺骨寒风。
扶璃手中的两支箭也同时旋转着射出,一支暗金色带着锋芒的箭在里侧,带着炙热火焰的箭在外侧。
外侧的金箭绕着里侧的火箭旋转,仿佛一个散着光芒和炙热之气的炎阳旋转而去。
炎炎烈日与寒冬之冰相撞,爆出刺眼的光芒,耀人双目。
看台上观战的修士们,仅凭视觉竟然看不到任何东西,只感觉到炙热和严寒两股劲风冲破了擂台上的阵法,离得近的修士竟然需要灵力护体才能抵挡这一股余波。
往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,不过一般只生在金丹和元婴修士的对决上,很少见筑基期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和威力的。
直到光芒散去,众人才能看到,擂台上原本傲然挺立站着的两个人,此时一个一只手握着剑、半跪在地,另一只手自然垂落,鲜血顺着胳膊滴落在擂台之上,原本用树枝盘起的青丝已经散落,披于肩后,顺着左侧受伤无力的肩膀滑落至胸前。
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去,虽然还能站着,但也是靠双手撑着半人之高的弓拄在地上,嘴角流着血,地上还有一滩好似吐出来额的鲜血,全身灵气暴动得厉害,疯狂的向体内灌去。
片刻后,扶璃才撑起一只手,拿出一粒丹药扔进了嘴里,看起来竟是需要先吸收足够的灵气才能有力气服用丹药。
仅从这个场面上来看,还真看不出是谁更胜一筹。
唐瑜抬起头,看着扶璃淡淡开口:“我输了。”
看台的众人不明所以,除了裁判,其余人在没宣布结果之前,都不好贸然的检查参赛者身体伤情,所以仅从表面上不好判断。
“其实应该是我输了,你的杀气没有爆出来,因为这不是生死之战,所以限制了你。我确实没有你们剑修那种,一往无前、抛却外物、眼中只有剑的精神。”
扶璃能够感觉得到唐瑜压制了杀意,没有杀气的剑就没有那么锋利了,如果这不是擂台赛而是生死之战,她受的伤应该更重些。
“可是,如果真的是生死之战,按照你的灵力恢复度,若是拼着伤上加伤,也未必没有击杀我的力量,而且我还占了兵器之利。”
扶璃仔细的想了一下,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。不过这个东西不好说,像他们这种大宗门出来的亲传弟子,真到了生死之战谁也说不好有几个保命手段,只能就现在的擂台赛来说,目前她们两个都没有战力,若是再硬拼那真的是拿命在拼了,那就不能算是擂台赛了。
“不如打平吧?”
扶璃想了想,看着唐瑜询问的开口。
只是她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情况,所以又转头看向裁判。
裁判走上擂台,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二人的身体状态,确定二人在不伤根基的情况下,确实没有一战之力了,便也只能宣布二人打平。
既是擂台赛,要求点到即止不能伤及对手性命,自然就难免有这种情况出现。
这一次的筑基擂台赛,着实是让各门各派的弟子看的震撼异常,果真是人外有人、天外有天。
那些剑宗弟子,向来讲究与剑的契合度,讲究人剑合一,手中除了剑再无其他。所以招数无论怎么变,都离不开手中的剑。
但是那个太玄宗的弟子,倒是各种手段层出不穷,居然到最后一战都还有从来没用过的手段!
本来凭借一张灵器都算不上的弓,能走到最后全靠实力过硬,众人想着当然是比不过剑榜第二十一的寒螭剑的。
只是没想到扶璃最后竟能射出那样惊艳的一箭。
最后结束战斗之后,那两支特殊炼制的箭便不在了,想来应该是最后是以箭身自爆为代价,才能将手握寒螭剑的唐瑜伤到那种程度。
说来也很让人惊讶,毕竟谁也没想到,这一届的筑基期擂台赛还能打平。
扶璃也没管别人怎么想,她自己恢复的比较快,有了一些力气之后,就起身缓缓走到唐瑜面前,向唐瑜伸出一只手。
唐瑜看了扶璃两秒,将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扶璃的手上。
在擂台之下的修士们眼中,一个身穿妃色锦袍,眉间一颗朱砂痣,容颜明媚的少女单手拿弓,站在残破的擂台之上,西边坠落的金乌正好落在少女头顶,如同少女的神环。
少女面前,半跪着另一个玄色锦衣、青丝披散,即便受伤也依旧紧握手中剑的英气十足的少女。
两个少女双手交握,互相支撑着走下擂台的画面,成为了这一届百年大比筑基期擂台赛的完美结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