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厂长,你准备怎么办?”
在安丰年的旁边,川报国冷冷的说道。
厂里工人已经连续三四个月没有领到工资了,如果在这样持续下去,事态必将一不可收拾。
如果事情闹大了,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,所有的关系人一个都跑不了。
“还能怎么办?那家伙不知道什么神经,破罐子破摔了!”
安丰年恼怒的瞪了一眼川报国,他当初想到了很多种可能,唯独没想到陈风竟然会这么光棍,在第一次被拒之后竟然就偃旗息鼓了。
哪有这么谈判的?
“那我们就这么放弃了?眼睁睁看着厂子破产清算?”
川报国神色阴沉,当初看安丰年信誓旦旦的样子,他还以为对方有什么后手,没想到事情会展到现在这一步。
“只能另想办法了!”
安丰年垂头丧气的说道,不过他们两人都知道,现在这句话最多只能算是自我安慰,他们的资金链缺了整整六千万,这么短的时间,他们上哪搞那么多的钱?
“不行!”川报国想了一下,直接否定了安丰年的提议,在他看来,这个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。
陈风既然能上次主动找上门来,就说明他对滨江造船厂有意愿,既然有意愿,那这件事就不是不能谈。
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,这个结最终还是要让安丰年自己去谈才是。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心烦意乱的安丰年没有注意到川报国的脸色,更不知道其心中想法,只是下意识把问题推到了对方身上。
“办法很简单,负荆请罪就行!”
川报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,宛如狡猾的狐狸,一直以来他在滨江造船厂中扮演的都是老实本分的角色,因为工会会长需要这样的品质,只有这样,工人和历任厂长才能放心。
但是现在不同,现在造船厂需要的是有智慧有担当的工会会长,因此他就成为了现在这样。
“什么?负荆请罪?让我去找那小子?还亲口道歉?”
安丰年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说道。
“没错!你很聪明!”川报国淡淡的说道,顺手从怀中摸出一张任免书,这是他刚刚去市里拿到的,公章都是崭的,只差填一个名字上去就会生效。
“你……”
看着那张纯白的纸张,安丰年一点儿都不陌生,因为他在数月前才看过类似的一页纸,也正是那页纸把他送上了滨江造船厂厂长的位置。
而现在,川报国却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类似的一张纸,这让他的心中渐渐泛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。
他没有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川报国竟然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和算计。
当然了,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这张纸背后隐藏着川报国惊人的关系网,这才是让他真正忌惮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