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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6 章（第3页）

“阿辞！”

叶小离连忙游过去，纤细的手指抚上秦厌辞苍白的脸，小心试探他的鼻息，气息极其微弱，她从小挎包中拿出一颗参丹喂进秦厌辞，可秦厌辞薄唇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。

在叶小离快急哭时，秦厌辞长睫轻轻颤动微微睁眼，模模糊糊看见叶小离的身影，如幻觉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触碰叶小离的脸蛋，轻轻戳了戳，温柔柔软和真的似的。

“叶小离？”

他哑然出声，叶小离焦急点头，“是我，你快把这儿药吃了！”

秦厌辞额头抵着叶小离的额头，哑声，“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？”

秦厌辞清楚地看到叶小离眼瞳中里恐惧，又惊又怕，他好厌恶她这样的神情，可他又无法指责，嘲笑般扯了扯嘴角，轻笑，“杀了你……”

如台词一般，洪水滔天皆死于非命……

叶小离微怔，只当他精神不正常，抱着他的腰，“你快化成原型，我替你护法！”

秦厌辞难

以置信俯视着叶小离，“我会杀你。”

叶小离肯定地摇头，坚信，“不会！我替你护法，不会出事！”

秦厌辞望着梦幻迷离的岩壁，沉默，垂下眼眸，按在叶小离后颈的手指微微用力，万年寂静的地下岩洞，响起怅然轻叹声，“会的……”

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结果，永世纠缠不死不休。

怀中的叶小离化成原型，秦厌辞伸手接住落在掌心的合欢花，眼帘淡漠地垂着，忽而恶意想从此往后一同埋进暗不见天日的地下深处未尝不好。

他将合欢花按进左心房，捂着缓慢跳动的心脏，秦厌辞闭眼调理气息，彻底掩盖合欢花的气息，仰望洞顶梦幻般散开的光线，身形一闪从岩洞出来，落到那片桃花已然凋落的十里桃林中。

天气暗沉，那里站在一道背影，衣冠肃穆气场强大，负手转过身露出一张与秦厌辞五官相似的脸，凛冽的目光打量着秦厌辞，蹙眉，“受伤了？”

秦厌辞冷淡回，“修炼中出了点意外。”

妖主佘长渊眸光沉沉，“你自幼体弱，如今修为越高这幅身体怕是承受不住，平日须得多加小心，我即刻多派些……”

秦厌辞默然拒绝，佘长渊不强求转身离开时，脚步一顿，“方才我察觉此处生有异相，厌辞可有同感？”

秦厌辞神情坦然，“未曾。”

*

回到他从小生长长大的地方，一进房间，秦厌辞立刻呕出一口血，他将安睡在他

心脏，丝丝缕缕扎进血液中不断吸收的合欢花小心分离，眉心紧拧，一朵花丝染满鲜血的合欢花悬在他的掌心上方。

秦厌辞捧着泛着淡淡光圈的合欢花，走到床榻边，中指与食指并拢朝合欢花指去，粉白色光一闪，叶小离在床榻化成人形，一身雪色肌肤娇小玲珑，闭着眼睛，挥袖将被褥一卷，打量了一会着叶小离红润的脸蛋。

层层纱幔落下，秦厌辞转身离开，他一刻未休去了书房，捏了捏眉心，翻开未曾完成的书卷。

叶小离几乎是在他关上房门那刻就醒了，身体被轻薄柔软的被紧紧褥裹着，转了两圈才解开，这才发现自己未着村缕，好在枕边就放着她的衣服，穿好衣裙掀开纱帐，托着粉白色的长发出来，果然见到书房亮着烛光，敲了敲，滑木门自动打开，脚步还未踏进，便听到秦厌辞头也不抬，“好好休息不自在地话……”

“阿辞，”站在门外叶小离打断秦厌辞，“我……”

秦厌辞放下毛笔，看向叶小离，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未曾出声，秦厌辞转过脸。

“我想说几句，一那日我想见你问清楚丹翘的事并非质疑你只是……”叶小离咬唇，不好说秦厌辞的父亲，“二我信瑶儿也信你只要你说我就信，三你，你有发生关系……”

“谁？”秦厌辞站起来，面色平静心如钝刀凌迟，“我与谁？”

“我！”叶小离看着秦厌辞，垂下

眼眸，“与我……难怪我们之间不算吗？”

夜里寂静只有连日不断的雨声和心跳声，叶小离看着自己的手，摸着左手无名指似乎还能感觉到秦厌辞的指骨戒指，低声道：“我听说无名指有一道血液是流向心脏，所以无名指佩戴戒指意味着坚贞不渝永恒唯一的爱，所以我很早之前就打算……”

叶小离说得混乱，抬眸时却见秦厌辞不知何时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，她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，秦厌辞轻声问，“打算什么？”

走廊昏黄的灯从前是不开的，但从秦厌辞知道叶小离怕黑院中的灯总是亮着，这是留给她的，哪怕她不在。

冰凉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蛋耐心再问了一遍，叶小离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眸，她的性格从不忸怩纠结，深吸一口气，“嫁给你！在你不知道无名指意义的时候，在很早之前，你没有提，但我已经擅自决定要嫁给你，坚贞不渝永恒唯一的爱……”

秦厌辞听着她清甜软糯的嗓音，犹如缩在角落的孩童在冬日中尝到一颗糖果，隔着木门，捧起叶小离俯首轻轻一吻，极其温珍重将她带进书房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叶小离身后的滑木门关上，隔绝一切风雨声。

叶小离背靠着木门，双手搭在秦厌辞窄腰，一双明亮清澈如水晶的粉白色眼瞳倒影着秦厌辞清隽的面容，见他薄唇嚅嗫，缓缓说：“可我是蛇妖……”

是叶小离

最害怕的蛇。

同时想起那糟糕的一幕，秦厌辞垂着长睫，注视着叶小离闪动的卷翘睫毛，无声扯开嘴角，捋着叶小离鬓边碎发，“没关系，我早说过我可以变成人。”

叶小离见他漆黑眼眸黯淡落寞，连忙摇头，纤细的双手滑到秦厌辞后背抱紧他，喉咙咽了咽，“我是怕，毕竟那时太突然……可能下次还会怕，但一次两次之后，我总有一日可以做到视若无睹毫不在意，请给我点时间……”

六月初盛夏降临，雨点敲打窗沿，秦厌辞拇指轻轻抚摸叶小离粉嫩的脸颊，俯首碰碰她的鼻尖，“好，我等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