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真的很想要,哪怕只把那只手留下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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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心于和床头摆设失之交臂,康柯很晚才入睡。第二天一早,被猫菇的斗嘴声吵醒。
声音传入耳朵,有点沉闷。康柯半睁了下眼:好。
熟悉的高烧,熟悉的高斯模糊。
睡前沁人的兰香也闻不到了,他压着咳坐起身,看见一灰一黄两个色块正纠缠在一起:
“给我站着,你做什么去?”
“捞章鱼啊,院长昨天不是想吃章鱼吗?”
朝辞心服口服:“……我的天,斯德哥尔摩也没有你会舔。”
他这回是真服了。
有些倒霉圣子是爱豆单推人,殊不知有些爱豆的心里,早已住进了另一位本命。
朝辞死死抓住雷文,感觉自己像个苦口婆心,劝昏君醒悟的老臣:
“这东西需要你亲自捞?花钱请人代劳就是了。你今天有很多事要做的。”
“那些试药的死刑犯得处理吧?被送去巫妖塔当人祭的雪山民,得想办法帮忙讨回来吧?你继承了边境侯的领地,那些还在雪地里讨生活的雪山民,得帮忙迁过来吧?”
当老大是很累的,捞什么小章鱼。
雷文听一听就觉得饱了,用力推朝辞的手:“别人的捞的……怎么能有我捞的新鲜,松手!我才不是什么斯……什么的,我这是把院长当自己的弟弟!”
忽然辈分暴降的康柯:“……?”
朝辞:“……你弟少说也有三兆多岁,你多大?”
雷文:“……辈、辈分的问题,能跟着岁数算吗!”
康柯:不能算吗?那他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?
又咳了几声,他理由充分地赖回被窝:“不用捞了,重病不适合吃海鲜。”
——此为借口。
吃肯定是能吃的,只是他不想吃了。昨天那群小章鱼使劲往伊瑞尔嘴里挤的场面,他还历历在目。
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黄灰色块齐齐一愣,不约而同地离开门——
“哐!”
疗养院的门被人重重打开。
伊瑞尔的棺材脸透着几分怒意,大步走进来:
“雪山那边兴起不少风言风语,说龙骑士继承了边境侯的城堡,接下来就要成为第二个边境侯——雷文呢?”
“……”康柯从被子里探出头,看着伊瑞尔手边张了张嘴,“……门后呢。”
风言风语不一定能伤到雷文,但伊瑞尔这一击门板是肯定伤到了……还一伤就是一猫一菇。
伊瑞尔连忙拨开嘶嘶吸气的猫,拎起他的小表弟(被拨开的猫:??):
“雪山那边有人挑头,拉了一帮子人说要去城堡,揭穿你的虚伪假面。”
“虽然大部分人不信挑拨,但那群挑事的人说‘既然不信,为什么不敢和我们一起去看’,硬拽着其他人也赶来了。”
是不是打算当第二个边境侯,这个问题的答案判断很主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