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汝言,你上书说,于谦惩治阴结虏人的奸人,乃是趁机排除异己对吧,你来跟我说说,哪个被杀的奸人,罪不当诛?”
“杨汉英带着官马私自叛逃,东胜卫守将王贵为他行方便,开城关,是假的咯?”
“现在也先的座上宾杨汉英,已经改名为赛因不花了,难道王贵没有为他开城门吗?还是未在官马买卖上获利?”
“王喜,我大明黄衣使者,出使瓦剌,暗中作为也先与中国某人的信使。”
“贩售官马火器铅子,此事铁证如山,那个中国某人的大太监郭敬的账本,都被抄出来了。”
“陈汝言,要孤给你念一念吗?兴安!把账本拿上来。”
陈汝言哐当一下跪在了地上,瑟瑟发抖的说道:“臣不敢,臣一时糊涂,受人蒙蔽,殿下恕罪。”
登基
朱祁钰没有为难陈汝言。
这货就是典型的读书读傻了,刚中了进士没多久,被说客们登门游说了一番,连点好处都没收,就写了封奏疏,为大太监郭敬等人开脱。
这和兴安在宫里搞打扫有关。兴安搜出了那个账本,上面的内容,可是牵连甚广。
他将奏疏同样扔到了地上,怒其不争的说道:“你是兵部郎中,于尚书是你的顶头上司。”
“你以后可察言观行,看看于尚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!”
“拿到言之有物的证据,再弹劾,找不出毛病来,就不要捕风捉影,人云亦云。”
于谦认为朱祁钰对陈汝言【流放琼州】的处理意见,甚是不妥。
陈汝言乃是兵部郎中,本就有言事弹劾之权,如果流放他,反而坐实了他于谦排除异己的事实。
于谦很爱惜自己的羽毛,很重视自己的名声,尤其是他马上要干的事,是废立之事,他就更加格外的在乎了。
朱祁钰拿出了第三份奏疏,看着人都麻了,这编排的罪名,有一个靠谱的吗?
他眉头紧皱的说道:“鸿胪寺卿杨善,你这奏疏里,说于谦结党营私、勾结朋党,理由是他举荐了石亨对吧。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石亨和于谦有旧怨吗?”
“于谦以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、山西等地时,曾经多次上书,石亨所镇大同,私役蔚然成风,石亨把大明边军当私家的差役使唤,是于尚书揭露的。”
“石亨曾扬言于谦再至大同,必杀之!要不要把石亨叫上来问问?”
“结党营私,会找一个与自己有旧怨的人吗?你会吗?”
“杨善,直视孤!”
“你回答孤!会,还是不会!”朱祁钰将奏疏扔到了杨善的身前,大声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