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他终会满足这份好奇心的!
“来人!”
殿里又传出皇帝的声音。
贺兰惠匆匆进去,又匆匆出来,一脸震惊地说:“母后,皇兄要给桑姐姐穿喜服。还是皇后等级的喜服。”
太后都给震住了,满眼的不可置信:“什么?难道他要娶一个死人?真是疯了!”
风雀仪没有制止贺兰殷的疯行为,还出声劝了:“太后,死者为大,事急从权,就让陛下任性一回吧。”
他想贺兰殷够疯,早些把人下葬了。
只要把人下了葬,一切就圆满结束了。
可怎么让他快些把人下葬呢?
他绞尽脑汁想啊想,就想到了长照寺的大师——看来等人到了,他需要去亲自迎接了。
太后不知风雀仪的心思,听了他的劝,挥手道:“孙嬷嬷,你去把我准备的喜服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
孙嬷嬷应声而去。
太后抓着女儿的手,解释道:“本想着你大婚用的,罢了,应个急吧。”
她是个慈母,进宫后,想着女儿的婚事,就早早让人准备了喜服,没想到,会给桑宁用上了。
贺兰惠自然没别的意见,等喜服送来,亲自送了进去。
贺兰殷看到喜服,紧紧皱起眉:他已经给桑宁穿好了寿衣,至于喜服,就是想着喜服做好,需要几天时间,他可以多留她几天。他不想她那么快封棺入殓。
“皇兄,给桑姐姐穿上吧。”
贺兰惠瞧一眼床上穿好寿衣的桑宁,没多想,就递了过去。
大不了寿衣外面套一层喜服?
贺兰殷接过喜服,看一眼,故意寻了个寒碜的理由:“这是哪里来的?太素了。她不喜欢的。”
贺兰惠觉得素雅不失华美,很不错,就说:“这是母后为我大婚准备的。皇兄,如今事突然,仓促准备不见得有这身喜服好的。而且,皇兄,长者赐,不可辞。”
贺兰殷一时无言以对了。
他想留下她,就那么难吗?
贺兰惠见他模样颓败,伸开双臂,抱住他,安慰道:“桑姐姐舍身救你,皇兄,你要好好珍爱自己,才不算辜负了她的心。”
贺兰殷没说话,轻轻推开她,挥了下手,示意她退下吧。
贺兰惠也不想久待,转身就出去了。
她出去后,没看到风雀仪,就问了:“母后,风国师呢?”
太后回答:“说是去看看长照寺的大师们来了没。”
贺兰惠听得皱眉:长照寺的大师们那么重要吗?需要他亲自去迎接?
对风雀仪来说,长照寺的大师们是很重要的。
他撑着伞,走到皇宫门口,等了半个时辰,才等来了长照寺僧人的车队。
他直奔由众多僧人围着的马车。
马车停下来。
风雀仪一拜:“是长照寺的慈恩大师吗?”
马车的车帘掀开。
一个年轻俊秀的和尚闪入眼帘。
他头顶光光的,一袭麻衣灰袍,出家人没有一丝粉饰,但一点不影响美观。他的皮肤白皙,五官十分精致,最出众的是他的一双眼睛,清亮如水,瞳色竟然是美丽的湖绿色。
“阿弥陀佛,吾师身体抱恙,又逢雨天路滑,特派净尘前来。”
他双手合十,长期浸淫在佛文化熏陶里的人,声音有种治愈人心的温柔。
“原来是净尘禅师。”
风雀仪双手合十,回了一礼。
净尘,慈恩大师唯一的弟子,据说,有异族血统,天生佛根,聪慧异常,原来竟然这般年轻俊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