亱莲缓缓说:“矛盾?那倒是没有的,若要究其原因,或许也没有什么原因。我刚出生时便是老虎形态,立刻就被我的舅舅派人接回了槐城。我的母亲将我放在亱家,多年不曾来看过我。年少时,我对母亲这一词的概念其实来源于我的舅母。”
男人的神色非常平静,简直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,江小鱼想要安慰他,跳进他的怀里。
“在我七岁时,我的父亲因意外去世,过了大半年,季妄安出生。我回松市看过,她抱着季妄安,眉目如画,笑得温柔,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。她一次也没说过让我回季家,后来国内政局动荡我随着舅舅出国,在国内国外奔跑着长大,直到今年因为引资回了松市,遇见了你。”
“要说我与她之间的关系,与其说是母子,倒不如说是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。她是,我早亡的父亲也是。”
这是亱莲口中的话语,可江小鱼却不觉得亱阑会抛弃亱莲。他与亱阑交流过,他看见过亱阑对于接近亱莲的渴望。她会关心亱莲吃了什么,会担心他有没有睡好,知道对方一切好好,她便一副老怀宽慰的模样。
那不是不爱子之人能做出的样貌。
“我觉得,她是爱你的。”
亱莲没有说话,只是半阖着眼睑,看着有些神伤。
江小鱼将猫脚放进亱莲的掌心,任由这伤心的男人揉捏:“你,你不要难过,她其实很关心你,还问过我你的很多事情,还说你很优秀她很自豪。”
亱阑是不是这么说的江小鱼不记得了,但他现在就想好好哄哄这垂着眼睛让人心疼的媳妇猫,他又把尾巴塞人手里:“她肯定是爱你的!只是有着某种原因,她才会将你交给舅舅养的。”
亱莲语气示弱:“叔叔有点难过。”他如墨般的眉尾蹙着,琥珀色的眼睛里若有泪光,江小鱼从下面看着,只觉他楚楚可怜,让猫的心都要碎了。
“你不要难过!猫让你捏!”他也不会安慰人,胡乱将头往人家怀里蹭,丝毫不察自己已经咬上了这坏心眼的老东西下的鱼钩。
“叔叔不想捏猫了。”
亱莲小扇子般的睫羽低垂,看起来简直要破碎一般,江小鱼脑子一热说: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“叔叔想亲人。”
江小鱼一听,僵了身子,记起了男人上次说的话。他咂出味儿来了,觉得这老东西在调戏自己,虎着脸抬头一看,果不其然看见他眸中打趣。
亱莲勾着嘴角,饶有兴味地一下下捏着江小鱼的尾巴,在他的料想中这小家伙是要炸毛的,可下一秒,他怀中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黑白肤,脖间的红绳鲜艳,莲花状的玉牌翠如莲叶。青年的目光澄澈中染着羞涩,他闭上眼睛,胡乱亲了上来。
一开始,明明是江小鱼自己主动的,可逐渐,他只能被动承接着,节奏被亱莲牢牢掌控。
对方灵活的舌尖细细扫过他的齿列,他们交换着彼此的气息,唇齿间满是对方的温度和味道。江小鱼渐渐沉迷其中,不自觉地抬手攀住了亱莲的肩膀。
亱莲的掌心摩挲过江小鱼的脸颊和耳廓,感受着那片肌肤的细腻柔软。他轻咬江小鱼的下唇,吮吸他的舌尖,撩拨得怀中人止不住地轻颤。
一吻结束,两人的唇间牵出一条晶莹的银丝。亱莲握住江小鱼的掌心,凝视着他因羞涩和情动而变得潮湿的眸子,声音沙哑而克制:“你这么可爱,要让叔叔怎么办才好?”
两人愈来愈近,亱莲低头轻啄江小鱼的唇瓣,一下一下,直至他怀中的小家伙抖着声音问:“你还难过吗?”
亱莲闷声轻笑,将他牢牢摁进怀里,许久后扯过一旁的毯子将人仔细裹好:“不难过。”
*
警方设下诱饵后,依然久久不见凶手动作,就在江小鱼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设想错误之时,网络上突然出现了第一起案件中的死者虐待动物的视频。
“查到信息源头了吗?”金戈捏着鼻梁,只觉头痛。
“Ip在国外,有极大的可能就是群主不融雪送上去的。现在这事的舆论酵得太大了,全网都在声讨这个虐猫的人。”
“联系各个软件,让他们将视频赶紧下架。”
可下架了一个又会上架新的一个,从第一个死者的虐猫视频到第二个、第三个,以至于所有。对方的网络技术手段之高,让松市最厉害的网安都束手无策。
最关键的是这些虐猫虐狗的视频引起了人民群众的强烈谴责,大家的情绪激动到将此次事件冲上了各个平台的热搜榜第一,而在这种情况下,又被爆出了这些虐待猫狗的人被人用同样的手段残忍杀害了。
“死得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