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彦淡淡看了他一眼,也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李知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又追加道,“还有那些流窜在外的匪寇,我定会严加追捕,一个不留。”
这时慕容彦的下属突然进门通禀,俯身一揖,“大人。”
李知府见有事要报,立马乖觉地要退下,没想到慕容彦却摆了摆手,“无妨。讲。”
“有三名匪寇逃出了牢狱,现身在了永安街上,还掳走了一名女子。”
李知府冷汗更甚!愈加低下头去,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消失。
慕容彦语气冷静,“如今呢?”
“下落不明。不过属下已派人追查。”
慕容彦令属下退下,沉吟了半晌,看了一眼埋下头的李知府,“李大人?”
李知府一个激灵,立刻抬起头大声表态,“大人放心!下官立刻派人去追!一定将这些人绳之以法!”
慕容彦道,“那位掳走的女子若是发生不测,还请李大人不吝抚恤,厚待她的家人。”
“一定、一定……”
此时的陆双正在焦急寻找顾环毓的路上。
他沿着山匪行过的小道,一寸一寸寻找断了的线索。
脑子里似乎钻着十万只马蜂,下一刻就要从里面炸出一团碎肉,他一遍一遍强压住焦灼的心神,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、冷静。
他沿着小路的痕迹一路往前,下意识地摩挲起背后的剑。
他的后背除了t?箭筒蓑笠之外,还别着一把剑。
剑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显得十分钝重,几乎看不出来是一把剑,以至于别人从来没有看出端倪,就连陆父陆母都以为那是打猎用的镰刀之类的工具,从来没有过问。
这把剑从未出鞘过。
有人曾经嘱咐过他,等他决定要杀人的时候,再将它打开。
所以即使从来不用,陆双也一次没有将它放下来过。
那个人走在一个无声无息的冬天。
陆双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,他独坐在屋里,安静的悄无声息,佝偻的身躯再也看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。
他带走了他的兵书,那是他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。
那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,犹在眼前。
那时的陆双问他要去哪里,他只道去一个很远的地方。
“那你……还会回来看我吗?”那时的陆双问。
那人只是笑了笑,罕见地带了几分和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