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角度,江奈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睫毛根根分明,轻微颤抖着。
她也亦然,完全看不见自己这副受惊小鹿样落在异性眼里是怎样的致命诱惑。
江奈现在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,她在心里默念三声「对不住了师父」,准备故技重施。
相比时祺,她会尽量轻一些的。
毕竟是酒后乱*,情有可原。
但下一秒,男人从枕头下面摸出个银色金属物,啪嗒两声,一端扣在她手腕上,另一端扣在床头的镂空实木上。
动作行云流水,利落得像逮捕犯人的警察,半点没有喝醉的样子。
然后身子一歪,头一扭,倒她旁边了。
没一会儿,江奈听到耳边传来均匀平缓的呼吸。
谁特么在枕头下面藏手铐啊?
不过联想到他工作室满墙的道具,又觉得特效化妆师家里有这些东西不足为奇。
江奈试图挪动手脚坐到床沿,刚一动,就被男人熊抱回去,双手双脚紧紧箍着,不得动弹。
手铐的尺寸就比她手腕大一点点,挣脱不了,江奈偏头去看他。
男人睡梦中并不安宁,眉头微蹙,闭着双眼,纤翘睫毛垂下,似两把羽扇,山根弧度高挺,下巴带着青色胡茬,扎在肩头有些痒。
江奈叹了口气,不舍也不敢,吵醒他。
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,嗅着他身上浓郁的酒香和隐约的薄荷味,倦意袭来,江奈没撑住也睡着了。
这一觉没睡太久,大概是有人盯着她的视线太过灼热专注。
江奈难受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但那种直勾勾的热度分毫不减。
意识比眼皮先清醒,江奈睫毛颤了颤,一时没想好对策,闭着眼装睡。
最重要的是,不知道他酒醒了没有。
这样拙劣的演技自然不可能瞒过任何人。
不睁眼看,其他感官便会被放大无数倍。
江奈只觉得冰凉的指腹沿着她颈动脉下滑,似乎落在她颈间的外披盘扣上,手指一捻,衣领散开。
徐嘉君一手撑着额角,一手熟稔地拨开盘扣,露出里面层层包裹里的嫩白雪色。
线条流畅的锁骨上,好几个诱人采撷的粉嫩草莓。
男人眼神瞬间暗了,舌尖抵着面颊内壁,有些口干舌燥。
想象力还是太匮乏。
哪怕脑补过无数她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的画面,都不及眼前饱满的弧度来得惊心动魄。
吻痕破坏了她的纯洁,却添上性感妖冶的欲色。
人类原始的欲望,本身就具有强烈的吸引力,也不可避免地成为许多大师创作艺术的灵感源泉之一。
徐嘉君向来自信灵感不竭,也从不认为情感上的放纵能让他与大师比肩。
直到眼前这个女孩出现,她身上所有矛盾的美好和残缺,处处都在勾动他刻意回避的“性”。
艺术是危险的,也或者说,他温驯无害的皮囊下,是无数疯狂念头的集合体。
清醒但沉沦。
直到那只手完全解开了外披,开始缓缓抽散江奈肩头的蝴蝶结吊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