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好不好,您老根本就没去招生现场好不好,而且您老这逮哪睡哪的习惯山里几乎谁都知道了好不好……”
梁蕴内心里排山倒海般的腹诽着,但面上却是敢怒不敢言,毕竟对方再不要脸,也是自己师叔不是。
“小子见过玉真道长。”
眼见玉真子穿好鞋,身子也摆正了,景项恭恭敬敬地行礼。既然还未正式入门,倒也不便称呼对方为师伯。
“行啦,女扮男装谁不知道似的,不过,小丫头你可曾见过我?”玉真子满脸好奇问道。
“未曾。”景项答话。
虽是未见,并不代表未闻。
“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师父?”
玉真子好奇之色更浓,继而看向守在一旁的梁蕴,梁蕴赶忙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。
“从您的行为举止间……猜的。”
景项也算实话实说,某人讲过太多关于他这奇葩师父的事情了。
梁蕴要憋出内伤了,看来自家师叔……还真是名声在外啊。
“这样啊。”
稍显尴尬地挠了挠头,老人家觉得有关自身为老不尊的话题还是不要再接下去比较好,于是他截断话题,催促景项道:“我们还是早点进屋吧,你师父正在观内等着你呢。”
关于景项的拜师问题,早先在入门仪式的时候就已经对外正式宣布了,景项将拜入掌门冲虚门下。
“来来来,饿了吧?先进屋吃点饭。”三人行至内观门前,一见面,和颜悦色的邻家大叔便热情地打起招呼。
道门的掌门人,可以称得上是天底下权柄最重之人了。所以,景项打死也没想过,与对方的初次相见,竟会是这样的场景。
在她的想象中,老道士怎么也应该是手拿拂尘、双眼微阖、一直盘坐在蒲团之上等着她的前来。然后,就算她已经站在对方面前,对方肯定又要故弄玄虚的跟她对坐半晌,一直等到她已经呆的坐立不安,甚或昏昏欲睡时,这才会慢吞吞的睁眼,高深莫测的说上一句:“你来啦?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。”
毕竟之前给她回信时就那一副模样啊,既然心中早有了某方面的准备,景项便觉得冲虚这种邻家大叔的行为实在太不按套路出牌,也实在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。
而让景项难以接受的还不止掌门冲虚的行为,就连冲虚道长的这副长相……她都有些难以接受。
当然啦,冲虚长得并没有丑到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,相反,景项这位未来的师父大人绝对算得上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了。但就是这种把脸颊刮得很干净也很帅气的造型,让景项说不出的古怪。
景项不知道冲虚这是不是在刻意地摒弃道门的传统,但她还是希望对方能跟她心目中的老道士形象稍微靠拢一些。
毕竟,自入门考以来,几乎每一件事情都跟她想象的南辕北辙,这也让她平白生出了不少挫败感。
心中暗自嘀咕个没完,而表面上,景项还是一脸恭谨的跟在掌门、玉真子以及梁蕴三人身后,往早已敞开的道观里间走去。
道观内间,只有一个简单的四方小桌,上面摆着几样素菜,还冒着热气,看来才刚刚被做好端上。
“嗯?”
刚从门槛跨进道观内间,掌门冲虚疑惑地回头。
“嗯?”
景项不知道冲虚到底在瞧看什么,照理说,她这位师父应该早就知道她身为女子的身份了。
即使门务繁忙,以至于没来得及听人通报,刚才见面的时候也总该认出来了吧?
“师兄您不是已经吃过午饭了吗?”
就在景项即将冒出某些不着调的胡思乱想之际,冲虚已经扭头面向某人,开始“委婉”的逐客。
“没吃饱不行嘛。”无视掌门逐客令,玉真子死皮赖脸道。
“哦,那师兄您一会儿可要多吃点,肯定是您刚才吃饭的时候光顾着讲话了,所以才没吃饱。”
“嗯,我就光听着,不说话。”玉真子频频点头。
“谁信。”冲虚、梁蕴二人在心里同声叹道。
景项觉得如果吐槽能杀人,想来就连这奉天峰都能被她瞬间夷为平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