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了几许,艰难道:“你为何不去问家……”话没说完,左仪水倏地止住口,生硬地改口道,“即便家中没有,也可问师父讨要,找不到师父,也有我们。”
“你,不必过得如此艰难自苦。”
这话又是十分令人耳熟。
桑宁宁有些不耐烦。
她觉得这些人当真无趣,不及大师兄半分。
即便是发疯,他们都不如大师兄好看。
桑宁宁淡淡道:“因为我还不起。”
左仪水几乎是立刻就道:“我没让你还——”
桑宁宁打断了他的话话:“那左师兄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不是质问,而是平静的叙述。
因为这样的事情,桑宁宁过去在桑家经历太多。
给一颗甜枣再打一棒子,然后挟恩图报,诉说自己对她是多么用心良苦、关怀备至,再一口一个大道理指责她不领情,不懂事。
太多次了。
多到桑宁宁已经可以平静面对。
左仪水怔然。
拢在衣袖下的手紧攥,又缓缓松开。
他……被戳破了心思。
他确实是这么想的。
左仪水捏紧了手中的上凝剑剑柄。
可无论如何——
无论如何,桑宁宁都不该如此对待他的心意,不是么?
不等左仪水再开口,桑宁宁已然不打算再多留。
她转过身,就向自己的湖心竹屋走去。
看着桑宁宁气势汹汹的步伐,吃瓜的景夜扬下意识打了个寒颤,然而不等他躲开,桑宁宁已然至身前。
她没有去看景夜扬,只看向了容诀的右手。
那枚黑银储物戒果然不在。
桑宁宁眼神停留了几秒,才看向了容诀的眼。
她思考了几秒,联系其那些人情世故,若有所思地开口——
“大师兄,你是不是讨厌左师兄?”
嘶!
这么直白的吗?!
景夜扬吓得手中的瓜都要掉了。
他用手扶住了桌子,努力站稳身体,深感自己任务艰巨。
看来今日小竹屋的宁静与和平要由他来守护了。
于是景夜扬撑起了一个笑,试图打哈哈混过去:“那个,宁宁姐啊,我觉得这事儿吧——”
“是啊。”容诀敛眸轻笑,答得干净利落,竟然半分都没有遮掩。
景夜扬:“。”
哈、哈哈。
早知二位都在,景小爷我就不来了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