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宁宁才不理。
她本来已经心绪平静,然而在见到容诀的那一秒,本以为已经压制下去的火气,再一次腾升起来。
烦。
桑宁宁转身就走。
景夜扬嘴里小声的“嘶”了一声,又扭过头身旁垂着眼,嘴角笑意都淡了许多的大师兄,忽然深感不妙。
不怪他瞎想。
但他怎么越看越觉得,自己像是一个父母和离后,无家可归的小孩???
三人就维持着这样诡异的气氛,一路回到了湖心小竹屋,用了晚膳。
如果一定要景夜扬来评价一下这段晚饭,那他一定会说——
“刺挺难受的。”景夜扬喃喃道。
桑宁宁:“……?”
她起身离开的动作迟疑了一秒,才试探着道:“可是方才的菜里没有鱼?”
“我知道的,我的意思是如鲠在喉。”
桑宁宁拧起眉头:“你被刺卡住了?”
“不。”景夜扬一脸深沉道,“我的意思是,我是那根刺。”
天知道!
从他坐下那一刻起,大师兄的神情就变得不妙起来了!
倒不是神情有哪里不对——大师兄看起来仍旧是往常那样的温雅宽和,光风霁月,一举一动都令人如沐春风。
但景夜扬敏锐地感知到,肯定有哪里不同了。
总而言之,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弃养了。
“什么弃养?”
桑宁宁奇怪地看了景夜扬一眼,顺手将一本书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带走。”
是他先前塞在衣服里的功法。 景夜扬看着那本无字封皮书,装傻道:“这扉页封面上都一个字也没有,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的书?”
桑宁宁直截了当:“放在那队衣服里。”
景夜扬试图耍赖:“真不是我的。”
谁知面对他的抵赖,桑宁宁八风不动。
“若不是你的,就拜托你帮我扔掉。”
景夜扬:“……”
扔是不可能的。
他只能灰溜溜地拿起书,不甘心道:“宁宁姐你等着!我之后回去和老头子申请一下,这本剑谱必须给你!”
这种难到让人反胃的东西,不能只他一个人承受!
桑宁宁懒得理他:“那就等到那时候再说。”
“好!你等着!”
正当景夜扬又开始想些折腾家里长老的鬼点子时,一道温柔的声线蓦地响起,打断了两人的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