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她正想问,却猛地意识到一件更奇怪的事,她好像很久没看到过有行人路过她门口了,来往只?有车辆。从前这一片可不是这样,这儿虽然住户不多,但每天会有人在海边散步,遛狗,看日落。
最近这里安静得可怕。
“其他住户是不是也都搬走了?”她问闻修言。
闻修言如实回?答:“是的,现在这些房子里住的都是添爷的人。”
“什么?”
黎艾被惊到,这片的房子虽然不算贵,但要让人迅速搬离,那还是得花上?不少,一户少说也得二百多万人民币,十多栋房子那就是三?千多万,陈添花钱买这么多房子干嘛?他到底是雇了多少人?
“他雇那么多人干嘛?”
“当然是保护您。”闻修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
黎艾才不相信,只?是保护她的话?,买下周围两三?栋房子都完全足够了,一个二层洋房能住下不少人,根本没必要全买。
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,但她没再问闻修言,她很清楚,什么也问不出?来。
本来,她也没有过分留心这件事,但在这天晚上?,发生了一件事。
凌晨三?点,已经熟睡的她被枪声惊醒。
那枪声听起来不算近,但一定不远。
黎艾自己都已经开过几枪了,自然不会像大多数刚来美国的中国人一样,以为?是鞭炮声什么的,第一反应就认为?是枪声,立马从床头柜里拿了枪保持戒备。
可举着枪听了会儿,黎艾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。
外面的声音不是一阵一阵的,是连续不断地,的确像在放鞭炮,毕竟如果不是鞭炮,这样密集的枪声,会是多恐怖的火力。
宿厘岛只?是一个小岛,不至于会招来如此规模的恐怖袭击,而且还是在这一片,这儿人都没几户,有什么恐怖袭击可搞的。
所以,黎艾断定,如果外面的不是鞭炮声,那这群人不是冲她来的,就是冲陈添来的。
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,神经高度紧绷。
这时,忽然,她手机震动了起来。
她把?手机放在床头柜上?,床头柜是木质的,手机震动后发出?的声响不小,还显得有些诡异。
诡异的震动声在这时候响起,黎艾吓得心脏都停了一瞬。
反应过来是手机在震动后,黎艾重重松了口气,刚那一下真把?她吓不轻。
她还是保持着举枪的姿势,从窗口挪到床边。
手机屏幕上?显示的是一串没有存通话?录的号码,但她一点也不陌生,陈添的号码,她怎么可能陌生。
看到这串号码,她眉头蹙了蹙,迟疑两秒后接起了电话?。
“喂?”她低声开口。
“被外面动静吵醒了?”
是陈添的声音没错,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。
听到那熟悉的慵懒声线,黎艾心底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松了不少,连同紧绷着的声带也松弛下来,“是绑我的那帮人又来了吗?”
“不清楚,但你放一万个心,好好睡觉。”
他这样,黎艾是可以放一万个心,但有件事她开始担心了。
“害怕?”见她没说话?,陈添还以为?她是害怕,“你要是害怕我可以过来陪你睡。”
“滚。”黎艾抬手就想挂掉电话?,却在指尖要触碰到屏幕时迟迟没有按下去。
过了会儿,她重新将?手机放到耳边,“陈添,我问你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会被绑架,是不是因?为?你?”
她想起来,陈鹤龄女士当时跟她说过,如果陈添没有进议庭,和她去到国?外,会死。
这话?她当时以为?的前提是,陈鹤龄女士退下来了,而陈添没有进议庭的情?况下,但其实,还可以理解为?,国?外对于陈添来说,不管进不进议庭,都很危险。
虽然陈添以前没少带她去国?外,但他们从没在同一个地方呆过三?天以上?,而且她回?忆起一些以前没太在意的细节,他们在外国?的时候,每每出?行,前后方都似乎有车随行,身边也随时都有保镖,天上?还总能看到无人机,那会儿她以为?他们有钱人来这种犯罪率高的国?家都是这配置,但现在看来,完全不是一回?事。
“还不清楚。”
既然她这么问,陈添当然知道已经猜到了他在国?外会面临的处境。
“黎艾,”陈添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慵懒散漫,“你说你不想跟我冒险。”
“但这场险,”他声音压下去,“你陪我冒定了!”
疯子。
黎艾脑子里只?有这一个念头。
陈添他就是个疯子!
黎艾一气之?下挂断了电话?。
像是血管里灌了滚烫岩浆一路带着火烧进心口,黎艾被他气得胸膛不住起伏。
自己找死还要拉上?她,混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