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东星介绍道:“这家店的厨师是从比利时过来的,我以前去比利时玩的时候,就有幸尝过他的手艺,得知他来了天纵市,就经常光顾这家店。”
陈熠安切了块,送到嘴里,好吃得连点头。
“不过我当时对比利时的记忆,最深刻的还是参加了它的音乐节,toorrownd,你听说过吗?”
陈熠安摇摇头,许东星继续说:“这个音乐节每年都邀请了很多顶级音乐人,它的舞台还是别具一格的超现实主义风格,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,我们以后有机会一起去看看吧。”他拿出手机,把曾经去参加音乐节时拍过的照片给大家看看,最后停留在陈熠安面前。
照片里传达出来的疯狂、电音之感,着实让陈熠安惊艳了一把,“好啊,以后有机会,大家一起去玩玩,看上去很不错。”
侯果吃牛肉吃得正香,发现身边人并没有动刀叉,抬头一看,梁怀左右手的刀叉虽然搁在牛排上,但并没有切,眼睛盯着那头正对着手机叽叽咕咕的二人。
咽下嘴里的牛排,侯果乐了。
梁怀瞧见他控制不住的笑容,眼睛眯了眯,忽地左手臂蹭了一下他的右手臂,还不待他有什么反应。
梁怀先闷哼了一声,“呃……”
侯果一脸懵:什么啊……碰瓷呢?
陈熠安发现了梁怀这边的动静,连忙放下许东星的手机,担忧道:“学长?是伤口疼么?”
梁怀的神情隐忍,勉强笑了笑,“没事,估计伤还没好透,又被撞了一下。”
侯果:???
他没听错吧?刚才球场上英姿飒爽·弹跳力惊人·三分球闭眼扣·抡着手臂大满贯的梁怀,伤没好透???
当梁怀看向他的时候,侯果心有灵犀地舔了下嘴唇,睁着眼说着世上最瞎的瞎话,“兄弟,对不住啊,刚才是我切牛排大卖力了,没注意就拐了你一下。”
话音刚落,陈熠安一个巴掌重重落到侯果手臂上,语气很急,“师哥你会不会照顾人啊!学长手还没恢复好呢,还拐他的手!起开起开,我和你换座位!”
侯果揉了揉被他拍肿的手臂,上面纹的小蝎子眼睛都肿得圆瞪瞪的,看起来万分的无辜。他内心轻叹:
最后的最后,终究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。
许东星望着身边还没被陈熠安坐热的板凳,紧接着侯果笑眯眯地一屁股坐了上去,还端着果汁跟他碰了碰杯。
他抿了口果汁,郁闷地往嘴里送了颗西蓝花。
陈熠安小心翼翼地拉开梁怀的t恤袖子,已经不需要用棉布了,但手臂肌肉处一道小拇指长的刀口,上面缝的线仍清晰可见,伤口的淤血还没有化开,“还好还好,没有渗血。”
梁怀无声地看着他端走自己面前的餐盘,“静静,我帮你切,你用右手叉着吃就好了。”
切好几个,他就夹到梁怀面前的空盘里,然后还怕梁怀觉得单调,还给加筷意面,“还想吃什么,你直接说,我给你拿。”
侯果的发际线本来就有些靠后,留一大背头,脑门敞亮,现在更觉自己是个人型电灯泡。
他偷瞄了眼许东星的脸色,可以,这顿饭吃得还真有点意思。
许东星面露关心,“学长的手受过伤了啊,要多注意注意身体,男人身体不行可是大问题。”
被说“不行”的梁怀的眉头微挑,没有感情地弯起唇角,也不回话。
陈熠安专心切着牛排,两耳不闻身边事,而侯果看似专心吃着东西,其实时刻关注着整张桌子战况。
觉得此时气氛有诡异,他忙出声:
“陈学弟啊,何之观是你们寝室的吧,他是我舞社的新助理,做事认真又仔细。”
“是的。”陈熠安没好气道,还记着刚才侯师兄把学长撞疼了呢。
侯果瞪了眼梁怀,男人何苦为难男人。
“不过啊。”他话音一转,“就是何助理好像挺忙的,经常见不到人影,微信也不太容易找到人,他平时学业很紧张吗?我看你倒挺闲的。”
陈熠安幽幽地看着他。
活该之观不回你,我哪里闲,追人追得忙死了。
“他要兼职,可能手机不常看。”陈熠安正说着,面前出现了一只叉子,上面还有块牛排。
梁怀见他一直给自己忙前忙后,东西也没吃两口,就亲手喂他。
陈熠安咧嘴一笑,“我要多一点黑椒酱。”
梁怀就去蘸了圈黑椒酱,又递到陈熠安嘴边,陈熠安“啊——”的一声,一嘴咽下,吃得香喷喷。
侯果都没眼看旁边许东星是什么表情了,他清清嗓子,“在做兼职啊,难怪,他都在哪兼职,累吗,要是很辛苦我就少给他点活。”
“挺辛苦的,就校门口往右走一百米的奶茶店,大学城人流量大,经常站一整天没时间坐会儿。”陈熠安说。
“这样。”侯果若有所思地盯着刀叉。
许东星拿手帕擦了擦嘴,然后唤来了服务生,指了指梁怀,“麻烦给这位先生切下牛排吧,他手不太方便。”
陈熠安说:“我来也行的。”
梁怀看了眼许东星,然后把自己的餐盘递给服务生,对陈熠安道:“你吃你的。”
许东星喝口果汁润了润喉,这时,服务生又送了份贻贝上来,旁边配着宽薯,他对陈熠安笑着介绍道:
“这道是这家店的隐形菜品,比利时人比较爱吃,我上次去吃了一次觉得味道很好,早先在这家店见到那位大厨,和他提了一嘴,特意为我从比利时空运过来,每次都会做我做一份,你们尝尝,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和酒香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