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程海离开后,费星单独留下,等待阮言苏醒。
他拿了张椅子坐在床边,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。
夜色渐深,病房里的灯不知被谁给关上,漆黑一片。
如果费星此时是醒着的,他就能看见,在阮言的病床边不知何时立了一道阴森可怖的黑影。
那黑影他很熟悉,正是先前有过数面之缘的那位。
黑影离床边有些远,想要靠近却又顾忌着什么而不敢上前。
这时,床上的青年似乎感受到了黑影的气息,口中轻轻念出一个名字:“厉慎”
黑影的身体随着青年唤出的名字而剧烈颤抖,他拼命克制着上前的欲望,不敢在青年受伤之时再受到他鬼气的侵蚀。
“言”一道沙哑破碎的声音从黑影周身的浓雾中溢出,在看到青年头上裹着的纱布时,那道声音逐渐转为彻骨的阴冷。
“死”
看守所内,何宏衍躺在床上懊恼不已。
这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犯罪。
在阮言之前,他就已经做过很多次,前后共计十余人。
那些人事后全都没有报警,原因是他给了足够的报酬。
不仅如此,在他的家中安装有很多摄像头,能完整地将那些人被侵犯的过程拍摄进去,有了这些视频,他不仅能放到暗网上卖出高价,还能以此作为拿捏那些人的把柄。
这么多次没有一次失败,却在阮言这里栽了跟头。
而更为气人的是,他甚至没能得手。
想到阮言那因挣扎而露出的细瘦腰肢,何宏衍便觉得下腹一紧。
这么多年以来,阮言是他见过的最让他心动之人,为此他足足等了数月,只为了在最后一刻品尝青年的绝望。这想想便让他激动不已,然而这一切都毁在了那两个警察手里。
“都给我等着!”何宏衍暗自咬牙,“等老子出去以后,定叫你们全都付出代价!”
就在何宏衍暗中计划着出去后如何报复时,看守所的灯被值班人员“啪!”的一声关上。
整个看守所内顿时漆黑一片,只余下外面走廊里一阵幽暗的灯光由观察窗照入。
何宏衍翻了个身,侧身面向墙壁。
在他身后,看守所的其他嫌犯也各自睡下,不久就传出震天的呼噜声,吵得何宏衍完全无法睡着。
他猛地坐起身,忿忿地望向其中一个呼噜声最大的人,准备给他一个教训,却在此时,一张极为恐怖的鬼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,与他不过一掌之距。
第二天,程海一早便来到了警察厅。
他刚一进门,一名警员便过来喊他,说是局长来电。
程海快走几步进了办公室,接过电话。
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,只见到程海的表情越来越差,甚至与电话那头吵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