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真闻言,深深地看向阮言。
他在心里回应道:“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,相反,你是唯一一个给过我爱的人。”
跟言真说出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后,阮言的心情好了很多。
这时,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,看向言真道:“对了,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?”
言真闻言道:“这个点回北城的车已经没有班次了,要不,我跟你一起好了,回头回去的时候还能结个伴。”
阮言微微一怔,想要拒绝,却在此时言真指向公交站台道:“有一辆公交来了,你看看是不是去出租房的车。”
阮言下意识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,随即反应过来,转回头道:“出租房离这里也就两公里,没有直达的公交,要不我们走过去好了。”
“行啊。”言真微微一笑,“正好在火车上坐的时间太久了,适当走动走动也不错。”
阮言跟着露出微笑,已然忘了要去拒绝言真同行的事。
教师楼办公室里,在阮言和言真离开之后,宁建国笑着朝陈德说道:“都没听你说起过,还有个这么帅气的表侄子。”
陈德微微一愣:“什么表侄子?”
这下轮到宁建国愣住:“就刚刚那个小伙子啊。”
陈德闻言摸了摸头,记忆有些模糊:“应,应该是哪个远房亲戚家的吧,不太记得了。”
宁建国闻言,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,满脸严肃地道:“我说老陈,有时间还是去医院里看看,你这很像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啊。”
陈德闻言骂了一句滚:“你老哥我记性好得很,信不信我把乘法口诀倒着给你背一遍?”
宁建国闻言,哈哈大笑一声,离开了办公室。
走了没有多久,阮言和言真来到了当初读初中时的出租房前。
那是一栋老式楼房,一共两层。
当年阮言住在这里时,楼下是房东老太太住的地方,他则是住在楼上的一间屋子里。
“对于这里,你还记得多少?”楼前,言真问道。
阮言一边打量着小楼的模样,边回答言真的问题:“我只记得,从上初中时便住进了这里,直到升到初二没多久,其后的记忆便是残缺的,只有在学校的一些记忆,对于这里却没了印象。”
言真闻言微微低眸,眼里闪过一抹哀伤。
原来,阮言只是失去了关于他的那部分记忆。
他忽然想到,当初他从初死的懵懂之中恢复清醒,赶到青年身边时,看见的便是在废楼中割脉而满身鲜血的青年,那时的青年看见了他,并对他说了一句话:“厉慎,我来陪你了。”
那一刻他意识到,自己在青年的心中很重要,重要到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生命,可那样的青年又是在怎样的绝望之下才会选择放弃对他的所有记忆。
言真不知道,他只知道此时此刻,他快要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。
阮言没有注意到身后言真的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