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锦奕盯着柳思妤手中的汤药,眉头紧拧在一起:
“这是谁给你的?”
此话一出,一旁的淑妃花讼姬立刻慌了神。
一旦柳思妤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,那她定是免不了一顿重罚。
柳思妤垂下眼眸,缓缓开口,并未拆穿:
“这是淑妃娘娘给臣妾安神补身的汤药,淑妃娘娘得知臣妾昨日伺候陛下累着了身子,特意命人给臣妾熬的。”
淑妃见柳思妤居然为自己说话了,连忙附和:
“是啊,这是臣妾特地命人为妤贵人熬的,用的是平日里臣妾自己补身子的方子。”
楚锦奕睨了花讼姬一眼:
“方才你还同太后站在一边说罚妤贵人,如今倒又上赶着示好了?”
他夺过柳思妤手中的汤药,放在淑妃面前。
淑妃的表情僵在脸上:“陛下这是?”
楚锦奕:“既然这是按你平日里喝的药方子熬的,多喝一碗,也不会有什么吧?”
淑妃她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汤药,脸上强扯出一丝笑容:“自然不会。”
她咬咬牙,端起来送入嘴边。
“够了!”太后拍案而起,“皇帝,别再为难淑妃了。”
楚锦奕冷眼看向崔太后:
“一碗汤药而已,谈何为难?”
说罢,又看向花讼姬:“喝。”
崔太后怒斥道:“皇帝,哀家的话你如今都不听了?”
淑妃眼瞅着皇帝和太后就要吵起来了,赶忙打圆场:
“喝,陛下让臣妾喝,臣妾就喝。”
说罢,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。
可即使如此,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丝毫不减。
见此情形,淑妃识相退下:
“陛下,太后娘娘,臣妾还有事,先行告退。”
殿内只剩下柳思妤一个人直面这一切。
点火的苗头也自然就引到了她的身上。
太后站起身,手指着她:“皇帝,哀家问你,既然这妤贵人昨日什么都没有做,你为何还要晋她位分?”
楚锦奕冷着脸:“朕要晋谁的位分难道还要经过母后同意吗?”
崔太后也毫不示弱:
“后宫那么多妃子,乖巧的听话的,你都视若无睹,偏偏是这有疯病的妤贵人,你倒是情有独钟。传出去净闹笑话,丢尽皇家颜面!”
楚锦奕手指着柳思妤,只觉可笑:
“母后睁开眼看看,她像是有疯病的样子?”
太后看楚锦奕铁了心要为柳思妤说话,气不打一处来,脸色更黑了些:
“皇帝,宫里大大小小的传言你是听不见?你又怎能断定全都是假,哀家教没教过你,别把祸患留在身边。”
柳思妤心中一惊,那些荒唐的谣言竟然都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。
但听崔太后这话里的意思,恐怕传到太后耳中的谣传不止她得了疯病那样简单。
“是,太后只长耳朵只信传言。”楚锦奕的眼中逐渐猩红,撕破了隔在两人间的最后一层体面,“当年太后就是听信传言赐死了朕的生母,只因朕的生母身上有当年太皇太后的模样,威胁到了太后的地位。”
崔太后瞬间火冒三丈:“楚锦奕,你休要胡言,你别忘了你如今这一切都是谁替你争来的!哀家做这些都是为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