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皇帝的,让妤贵人身边的那个宫女进来。”
片刻后,碧华走了进来,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:
“回陛下,太后娘娘。妤贵人的香囊确实是瑜才人给的,淑妃娘娘也知晓此事。但晴贵人看见香囊上绣有麒麟送子的图案,却以为是陛下送的,于是便抢了过去。”
“当时妤贵人想要把香囊夺回去,却差点被晴贵人拿簪子伤到,此事只得作罢。”
碧华解释完,又开口:
“奴婢实在不解晴贵人为何要编瞎话陷害妤贵人,求陛下和太后娘娘还我们贵人一个清白。”
碧华退出去后,
柳思妤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第二个疑问:
“方才臣妾找人验了香囊中的麝香,的确有,但用量并不足以致人流产。臣妾想晴贵人应该也知道此事,但为何还是要把嫌疑锁定在臣妾身上?”
不等晴贵人解释,柳思妤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:
“而且臣妾其实一直不知道晴贵人有孕的事情,晴贵人为何要刻意隐瞒此事?”
柳思妤的这三个问题,直接将晴贵人逼上了绝路。
她紧攥住身旁的被褥,惊恐万分地看着楚锦奕和崔太后,一点点地往后瑟缩着:
“臣妾不知道啊,臣妾真的不知道啊。那天陛下来臣妾这里,不久后臣妾就有孕了,臣妾就是怕被害才不敢声张此事的,可后来孩子还是没有了”
晴贵人红着眼睛,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柳思妤:
“肯定是妤贵人!她想害我,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设的套。”
她连滚带爬地下床,紧紧拽住楚锦奕的衣袖,涕泗横流:
“陛下,我们都被妤贵人的障眼法给骗了,她蛊惑人心,您要杀也应该杀她啊。”
柳思妤看着这场景,不禁头皮发麻。
秀才遇到兵,道理能不能说得清她不知道,但遇见疯子肯定不能。
楚锦奕用力甩开晴贵人,嫌厌万分:“别碰朕。”
见状,崔太后赶紧叫人来把晴贵人按制住,而后又看向楚锦奕:
“皇帝,哀家只有一个问题,你怎么从一开始就断定了晴贵人肚中的孩儿不是你的?”
楚锦奕被烦得不行:
“朕根本没碰过她!”
听见这话,晴贵人瞬间乱了阵脚,她不明白楚锦奕怎么就是不肯认这个孩子:
“怎么可能?陛下您肯定是吓臣妾的对不对?”
“您忘记了吗?一月前的那一天,您分明找臣妾侍寝了啊。”
晴贵人以为自己的话能唤起来楚锦奕的记忆,可没想到楚锦奕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:
“一月前的那次,瑜才人说自己头疼半路把朕叫了过去,朕什么时候去过你那儿?”
此话一出,晴贵人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,扯拽着自己的头发,疯狂摇头:
“不可能,不可能您还说臣妾唱的曲儿好听,要臣妾多唱给您听呢。一定是陛下您记错了臣妾的孩子一定是您的啊。”
楚锦奕完全不想再浪费时间看晴贵人演戏,他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拖下去。”
崔太后连忙制止:“皇帝,先留这晴贵人一命。”
楚锦奕被和稀泥的崔太后整烦了:
“太后这时候又当起圣人来了。留她命作甚?碍朕的眼。”
崔太后也并不是想要为晴贵人说话,她解释道:
“至少把那与她私通的贼人找出来,肃清后宫。”
“朕想找出那个贼人,还用得着这晴贵人?”
眼瞅着楚锦奕和崔太后僵持不下,柳思妤突然站出来提议道:
“陛下,太后娘娘,把晴贵人留下吧。臣妾有个法子,说不定能找到那贼人。”
她望着晴贵人头顶闪烁的数字,又瞅了一眼外面逐渐黑透的天。
估摸着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是第二天了。
太后想留晴贵人的命,柳思妤也想借机看看这场有关寿命的死局究竟能不能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