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是他俩真的杀了人,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?目前没有查出迟青逸与余意之间有任何交集,他们两人的社会关系都很简单”,闻彧道,“莫非是凶手认识他们两个人?”
“这不只是认识的程度了吧……老底儿都被挖出来了,什么人能了解到这么深?”,沈知非咋舌。
“仇人”,关霈盯着纸页。
“和两个人都有仇?两个毫无关联的人?……”,沈知非满脸写着质疑。
闻彧自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,取了一张递给关霈,后者借其小心地将墙上的纸页与图钉一并取了下来,慢慢折好后夹在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。
三人在各个房间又细细地瞧了一遍,闻彧道,“问过周围的邻居们了,这房子自孟鹤青死后就没人住过,也没人来过,上个月镇里准备要拆掉翻新了”。
“家具怎么都没了?”,关霈问。
闻彧耸肩,“被瓜分掉了。大部分不值什么钱的都烧掉了,说是不吉利”。
“那张纸被钉上去不超过一天”,隔着塌陷的院墙,关霈望进去,日光自身后越过,在窗下留了步。
精神。肉体。逝去。存在。
爱恨并未消散,恩怨又能否了结。
亡者的迷失,是未尽之意,还是生者的挽留。
关霈望着,隔着时光与人间,他仿佛看到了他,那个残破的亡灵,也在静静回望着他。
为何是你。
去青城的路上,关霈将那张纸寄回了重案组转交痕检。
“老关……”,沈知非开口。
关霈转过头来。
“太巧了吧”,欲言又止,“像是知道我们会来一样”。
玩弄于鼓掌。那么,客体是谁。
“或许不是给我们看的”,闻彧道。
“但是现在来这里的只有我们”,沈知非道,“然后我们看到了”。
出租车半小时的车程,三人站在了余意家门外。
门铃按了许久,里面终于传来了鞋底摩擦着地板的声音。猫眼的位置轻响了一声,听得里头一个低沉却没什么气力的声音,“请问几位是?”
关霈举起证件,后面两人照做,“我们是落城市公安局重案组的,我叫关霈,先前和您通过电话的”。
里面静默了很久,关霈便一直站在那里,无言地等着。
“老余,是谁啊?”,很轻的细语。
“警察,落城市的”
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咔哒,门锁转动,门开了。
不知业因
门。
是安身之处,自我天地,来去自如。
是困锁之地,人心牢笼,出入不得。
他们在门内。他们在门外。
门内,光线闷在里头,尘粒无精打采地游离,茫无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