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彧将照片接过去,“可她不是霍群琳,会是谁?那真正的霍群琳在哪?…”
“您有她的相片吗?”,龚易青又问。
“当然”,老院长费力地要起身,“每年我们都会拍合照,有些孩子们离开之后还会给我寄他们的相片……”
“您不用起来”,闻彧忙扶住她,“您告诉我们在哪,我们去取”。
“哎行,麻烦你们……”,老院长慢慢坐回去,手指头点向对面墙下的实木柜子,“最上头一层,右边那个抽屉……对对对,然后第二,不,第三本相册,你帮我拿出来……对对对,就是这本”。
龚易青与闻彧一左一右,凑近了脑袋。
硬封展开,时光扑面。
谁不曾年幼,谁不曾满怀希望,意气风发。
是她。是他。是他们。
也是我们。
岁月切出成长的瞬间,他们曾经停留在此,如今又飘零何处。
“这个就是琳琳”,一张切片被后来者凝视。
齐耳的黑软发丝,眼角嘴角两道弯弯的弧,鼻子小巧,嘴巴也小巧。是许多人想象中恬静的邻家女孩模样。
再怎么看,她都无法与那个下颌尖尖,鼻梁高耸,眉眼细长的脸合并为同一图层。
完全是两个人。
“会不会是整容了?”,龚易青声音很小。
闻彧声音也不大,“那简直是改头换面了吧。再说要真动这么大,那脸还能这么自然吗?”
“什么?”,声入耳,老院长只听得模糊一片。
“那这个女孩子,您认得么?”,龚易青不死心,又拿起了先前的相片。
“不认得啊”,老院长也只好又细细端详了一遍,“嗯,没见过”。
“那……”,龚易青一时思路混乱。
“琳琳离开之后去了哪里,您知道么?”,闻彧接上话,“看她每隔三个月便会汇一笔款回来”。
“好像是在一家公司做前台接待的工作,你看看,这孩子模样好,个子也高,站在那就数她最漂亮”,老院长摩挲着泛旧的光阴。
“她离开孤儿院时是十七八岁吧,那时她有多高?”,闻彧问。
“具体多高…不太记得了”,老院长想了一会儿,“不过比我要高出大半个头呢,哦对,和那个衣架差不多”。
龚易青以目为尺,“至少一米七了”。
两人交换了个眼色,龚易青起身,晃了晃手机,“不好意思,我去接个电话”。
“琳琳回来过么?”,闻彧将老院长的注意重新拉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