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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该死。”轻轻地吐字,兰波给他带来极具压迫力的窒息感。
死亡的阴霾笼罩着慌张胆怯的木下,他感觉身上背了一座山,五脏六腑要被咯咯作响的骨骼挤得炸裂了,他顿时惊慌失措起来,大声说:“对……不起,我的错,请您……原谅我。以后不会了…”
“我没看出来你的诚意。”兰波不为所动。
木下忍痛咬牙继续道歉,喉咙在窒息中发声,尖锐嘶哑地说道:“我可以赔偿您,您想要什么,钱吗?还是房子?车?……我可以赔你的……求你不要杀我,我家很有钱的!我爸是有名的富豪,他要是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发疯的,你别乱来啊……他什么都会给你,你放过我吧!”
兰波冷眼俯视着趴在地板上卑微求活路的低劣男人,假意劝道:“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来威胁我比较好。”
这会儿木下已经没了傲气,惊恐万状地说:“我……你不能杀了我!我可以给你很多钱!你相信我啊!”
“为什么不能,像你这样的不就是个垃圾吗?处理垃圾很简单的。”兰波从容不迫地俯视着挣扎着的烂人。
他语气平静地说道,“横滨的垃圾堆里死的人多一个你,也没什么变化,谁会在意你呢!”
“我很有钱的,你想什么我都给你,你放过我吧!我再也不敢了。”木下痛哭流涕地哀求着,他用目前唯一可动的头撞击地板,像是磕头认错了,“对不起,我是个混蛋,我是个废物,你放过我吧!”
“真可怜。”没有感情的声音怜悯着他,但并不打算放过他。
兰波不想在自己家里解决败类,玩笑道:“这样的态度才对嘛!那我们好好聊聊,你先带我去你的家里做客,如何?”
这是木下唯一的选择,他如今别无选择。
尽管悬起的心仍在发颤,他还是答应了,喉咙哽咽着说:“…我带你去,你先让我起来,我这就带你去。”
兰波对他的哀求并不放在心上,不动声色放开人,厉声一喝:“起来!现在该我去拜访你了。”
随之是“咔哒”一声,紧闭的门再次打开。
木下如释重负地爬起来走在前面,惶惶不安着回头看兰波依旧冷酷的脸,低声附和着说“请跟我来…”
他说着还咽了咽口水,紧张不安道:“我家有点乱,要不我…”
“带路。”兰波冷淡地打断。
“好……你别生气!”木下低声下气回答: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…”
而丘比如是告诉果果,兰波他们要去隔壁。他回过头,也看到兰波对自己颔首点头,并且用法语告诉他等会就会回来。
木下焦虑地听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语言,不停地流汗、擦汗。
他腰间别着一支枪,本准备直接动手的利器,现在看来这反倒是唯一能自救的武器。
兰波的异能力悄然无声扩大到隔壁的房子,看似松开对木下的控制,实则还是将木下放进笼子里关着。
自私自大的男人乖乖地带着兰波去他家,二人一前一后离开。
果果和丘比目送他们离开,再次回到沙发上看电视,粗糙的片子,但却是果果既能听懂,又能打发时间的消遣。
穿过短短的走廊,木下慌慌张张地掏出钥匙打开自己房屋的防盗门,他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,“请进。”面上畏畏缩缩,心里筹划着一击必杀。
“进来,关门。”
兰波刻意走在前面把背后暴露给木下。
看到青年毫不防备走进屋里,木下心跳剧烈如雷震耳,他谨慎地观察着,慢慢放手带上房门推动,目光小心翼翼看着黑发青年步入屋内,立刻果决做出决断,他从身后掏出枪对准人射击。
“砰!砰!砰……”枪膛里的子弹瞬间用尽。
子弹头却出人意料卡在空气里忽然出现红色的屏障膜层,黑发青年缓缓转过身,他什么都没有说,什么表情都没有,可在敌人眼中如同魔鬼一般恐怖惊悚。
木下脸上的希望转为绝望,他想开门逃跑,可惜无论怎么扭动门把手都打不开防盗门,一分钟后他就泪流满面,内心充满绝望地靠门站立,双腿发颤。
兰波动了动手指,悄然提起一道束缚勒住青年,然后慢慢收紧。
木下背过身靠在门上,面对一言不发的欧洲男人,他双手颤颤巍巍举起没有子弹的枪,一张本就不好看的脸,因为心惊胆战扭曲成五颜六色的画布,色厉内荏地呵斥道:“你不能杀我,我爸爸是高濑会的成员,我也是,你杀了我!他们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高濑会。”眸底深处掠过晦涩的暗芒,兰波垂下眸轻笑,纤长的眼睫毛将双眸中流转的锋芒遮蔽得一干二净。
他对示威者开玩笑似地说道:“真巧,我的上一任BOSS和高濑会还是死对头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!你是……谁……我…”惊骇不已地木下恐慌地大声喊道。
突然一阵痛苦袭来,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发出痛苦的呻吟,狰狞的面目慢慢通红一片,又渐渐变得铁青。
兰波没有看人渣穷途末路的兴趣,转身在房间里巡视。
青年不停抓着无法呼吸的脖子,眼眶接近爆裂,口吐白沫,声音沙哑,就像残破的木头一样嘎吱嘎吱作响,“…别……杀我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害怕是他眼底最后的情绪,整个痛苦的过程持续了没多久,但他饱受死亡的威吓。
而木下剩余的力气已经被那句话抽空殆尽,无力支持的身体顺着门板直接滑到地上坐下,双眼无神,窒息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