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少主不是少主,是跟着夫人叫‘爷’。
就像诸行叫她们夫人,称少夫人。
切!他们称呼他们的,她们称呼自己的。
波光粼粼的湖面上,宛如镶嵌了无数细碎的银片。柳丝轻拂,微风带着花草的清新香气。
魏迟渊一袭低调到极致的淡雅长袍,眉宇间依旧透着世家大族特有的沉稳与内敛,此刻难得地卸下了平日的矜持,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意,跟之念争论她钓鱼的姿势不对。
霍之念捏着一根精致的钓竿,坐姿随意不失闲适:“哪里不对,哪里都对。”
魏迟渊坐过去,帮她动动座椅,顺势靠着她坐着:“现在对了。”
“李忠义是你的人?”
魏迟渊不说话。
“很明显好不好,假的不能再假,一两银子卖,李忠义如果是那样的人,早倾家荡产过了。”
魏迟渊靠着她不回话。
“谢谢你,有心了。”
魏迟渊看她一眼。
霍之念也看着他,伸出手,勾一勾,让他低一点。
魏迟渊侧头。
霍之念抬头,唇印在他的脸颊上。
魏迟渊看看四周,芦苇飘荡,忍不住伸出手捏她的脸。
霍之念轻拍他一下,眼神聚焦于浮标,悠然闲适。
一身轻便的翠色衣裙,随风轻轻摇曳,像旁边迎风的芦苇。
魏迟渊却知道,她比芦苇坚韧得多。
“看什么,看你的苇杆杆。”笑容明媚,不同于魏迟渊的沉稳,活泼而不失分寸。
魏迟渊微笑着,以一种几乎不易察觉的细腻,缓缓调整着钓线,那份专注与耐心,与他平日的沉稳相得益彰。
霍之念哼着曲转过头,突然觉得衣带动了一下。
转头。
魏迟渊正极快的把手收回,然后什么事都没做的样子。
“魏迟渊!”
魏迟渊急忙跑开。
霍之念跟上,一起滚在湖畔的芦苇荡里,抬头望天。
魏迟渊侧过身,神情专注的看着她。
霍之念注意到他袖口的绞丝图案在阳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:“这是你最低调的一身衣服?”
魏迟渊没注意,只是方便出行。
“上面画的什么?”
魏迟渊凑近给她看:“家族徽章。”
霍之念以前的家也有,不至于不认识,就是没想到有人会当纹样用织了满身,而且他还不止一件衣服如此,很多件都是如此:“好看?”
魏迟渊躺好,声音在她耳侧:“无关乎好不好看,而是魏家下一代家主的衣物都是如此。”
“哦,原来是荣耀。”如果在以前的家里,她弄这么一身给她父亲和弟弟、妹妹,他们得什么眼神?
魏迟渊觉得不像好话:“全当你酸。”
“是,是,不过你穿是真好看。”
魏迟渊笑了。
霍之念赶紧提醒:“千万别把我的衣服上都绣上,否则我不穿。”
魏迟渊捏捏她鼻子,跟她说正事:“你拿到手的那些土地……”他能看得出她的野心,和想做的事,但‘土地’是重中之重,绝对不能乱来,会出大事:“绝对,听到了吗?绝对不能乱来,你自己想拿那些土地做什么都行,把交高废了都行,但不可触碰更大的利益,比如均分土地。”魏迟渊看着她,眼里都是担心:“这一点,古往今来,非见血不可。”她现在弱小得她自己恐怕都没有认识。
他是可以搭上自己捞她,但又怕自己过于娇惯,她真没了分寸。
霍之念看着他担心的目光,眼睛慢慢眯起来,伸出手揽住他的脖颈,抬头,吻了他一下,又离开:“你觉得我敢碰那个?”
魏迟渊想——
霍之念将他脑袋移开,周围都是他们的人,方圆一里不会出现别人,放肆一点也无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