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辞!”
说罢,与众人毫不犹豫地打马离去,只留下感激张杨传艺之恩,向着张杨背影躬身行礼的十余名少年……
……
郭府会客大堂之中,张杨的外祖父坐在主位之上,笑眯眯地看着前来做客的郭缊道:
“有容啊,汝公务繁忙,今日为何有暇,来老夫府上做客?”
郭缊苦笑道:
“族叔啊,还不是为族叔的好女婿、好外孙而来!当初族叔就不该姝妹、许配与张文韬那个犟种,如今倒好,又生出个小犟种来!当真是让人不省心啊!”
听着郭家主脉族侄的抱怨之词,张杨外祖父郭昭,依旧是满面慈祥之色地笑眯眯道:
“文韬那孩子不错,性情直爽、刚正不阿、又爱护乡里,乃是有德之人,老夫对其非常满意!
至于小杨儿,幼时性子随其母亲,宽厚得有些过份,如今长已大成人,却是性情大变,老夫觉得没什么不好!如此,在这世道才能活得长久!
其能秉承其父之志,说明其品行、秉性以及心胸,亦是十分不俗,老夫亦是对其十分满意!”
郭缊长长叹了口气道:
“族叔啊!就是因为其父子太过优秀,所以,困顿于云中、孤悬与大汉势力范围之外,一身才能得不到挥,太过可惜!
以大汉如今的形势以及并州的局势,他们父子选的那条路,太过艰难,且终是难以长久,这又是何苦啊!”
郭昭用那看透世事般的苍老目光,扫了郭缊一眼,不在意地笑道:
“子非鱼、安知鱼之乐?人各有志,不可强求!
世人行事,皆是喜欢选择一条轻松顺畅的道路,可若无前人披荆斩棘,世上哪来的轻松、顺畅的道路!
有些事,终究是要有人去做,迎难而上,方是真男儿所为!”
听着这个读了一辈子书,早已是智深似海、洞察世事的老族叔,讲述着人生哲理,本身就是饱学之士的郭缊,不由得陷入了沉思。
张杨父子的路固然艰难,可若是能够获得一定的支持,慢慢展起来,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,最起码不用受到大汉的束缚,可以肆意地展自己的实力。
而且一旦让其展起来,张家坞堡就能像一颗钉子般,钉在了匈奴、乌桓的要害之处,对整个并州来说、都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。
可这颗钉子要想钉住,太难!即便钉下去,想不被轻易拔除,更难!因为,朝廷如今连使匈奴中郎将都懒得设立了,将监视匈奴的责任,交给了此时刚刚上任的并州刺史张懿。
刚刚上任的并州刺史张懿,虽然也是允文允武、颇具才能,对匈奴人的态度也是极为强硬。
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上任并州刺史董卓,在迁任河东郡太守时,将并州刺史府库搜刮了个干净,导致并州刺史府可谓是兵微将寡,钱粮短缺,张懿上任半年,多方奔走之下,才稍微有了起色。
并州不缺悍勇之士,稍加训练便是一支强军,可千军易得、一将难求,好的将领、不是短时间能够培养起来的。
好在此时的南匈奴单于羌渠父子,乃是上任使匈奴中郎将张修、扶植起来的亲汉派,对大汉的态度较为友善。
只是也就是因为、这父子是亲汉派,匈奴的一些贵族以及休屠王的后裔、休屠各部落,对此非常不满,对南匈奴王廷的羌渠单于父子的决定,阳奉阴违、并不怎么买账!
越想越头大的郭缊,只得长叹道:
“唉!难啊……小侄能帮文韬父子的,也只能是将稚叔的才能以及事迹,尽数书信告知并州刺史张使君,期望求贤若渴的张使君,能够对稚叔有所帮助吧!”
听闻郭缊此言,张杨的外祖父郭昭、原本苍老昏花的双眼顿时精光一闪即收,依旧保持着温和笑容道:
“有容此举大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