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氏惊恐的看着江照影染血的脸,不顾一切的想要后退,可却被她戳了穴位,浑身动弹不得。
便在这时,木门吱呀一声响,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。
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,看见的便是一道颀长的身影。
男子穿着大红喜袍,头戴玉冠,生的丰神俊逸。
喜烛的火光映照在他如玉的面上,便能看见他桃花似的眼眸微微上挑,眼波流转间,是十足的放浪形骸。
元氏眼眸一亮,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:“儿子,快来救我!快来救我!”
沈步辙走到喜房里,瞧着眼前的场景,微微皱眉:“大喜的日子,这是怎么回事?”
他亲自将瘫在地上抖的元氏扶了起来,又叫赵嬷嬷送她出去。
几人惶恐的看了一眼女鬼似的江照影,飞一样的逃了出去。
江照影没有阻拦,只是面无表情的在原地,看着沈步辙那张满是柔情的脸。
原来他刚刚一直在喜房外看着……等着她被凌辱。
前世,沈步辙是等到元氏剥了她的衣裳,查出她是清白之身后,才假装刚刚赶到,进了喜房。
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,微微俯身,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,又拥她入怀,给了她无尽的勇气。
他声音温柔到了骨子里:“可是受了委屈?别怕,有我在。”
就是这一句话,让江照影记了一辈子。
前世也是他,在江照影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前来看望,还喂她饮下了最后一碗汤药。
那时的沈步辙,还是这样风流倜傥。
儿子中了状元,他也顺利承袭爵位,做了侯爷,平步青云的喜悦,叫他容光焕,眼眸里都带着光彩。
而她,为了侯府的前途,已经是熬干了身子,十年无子,还莫名的生了怪病,身下流血如注,容颜枯朽好似老妇。
说来好笑,江照影自己学医,用医术救了无数贵人的性命,换回了侯府的蒸蒸日上,换来了沈步辙的平步青云,却始终治愈不好自己的怪病。
更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为何而得。
等沈步辙喂完了药,她向来孝顺的继子沈伏,如今已成了状元郎,却还是和从前一样,跪在她床前,喂她吃下解苦的蜜饯。
“娘,这蜜饯是儿子对您的心意,七八年了都不曾变。”
江照影瞧着眼前的画面,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。
夫妻恩爱,一生一世一双人;孩子孝顺,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,伺候到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夜。
直到沈步辙站在床榻边,摸了摸沈伏的脑袋,轻轻笑出了声:“影影,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生病吗?”
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。
江照影一怔,看着沈步辙微笑的脸,让她浑身都起了抖:“夫君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懂医术……这药无毒……”
“药是无毒,蜜饯也无毒的,只是万物相生相克,更何况你服用了七八年。”
蜜饯的甜味仍旧在口中蔓延,沈步辙的话却叫江照影遍体寒,几乎是要呕出来了。
“伏哥儿,爹为你取名沈伏,是叫你蛰伏,从今以后,你便再也不用蛰伏了。”
沈伏听见这话,跪在床前,泣不成声:“父亲,七八年了,我们终于等到这天了……”
江照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抓紧了身边的被褥,喉间的腥咸来不及下压,鲜血便一股一股的从嘴里涌了出来,染红了她眼里的世界。
“为什么?沈步辙,你到底是为什么?”
沈步辙只是笑着上前,用手盖住了她含恨的眼睛,在她耳畔轻轻呢喃:“不过是夫妻一场,我不愿你做个枉死鬼。”
“但是她……我和伏儿会保护好她,你不必知道了。”
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