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雨棠需要帮手,容妃也怕夏雨棠一人在内,为了活命挟持谋害楚王,所以两人都同意让李思量留下来。
眼下情形,楚王危在旦夕,夏雨棠已经顾不得掩人耳目,先救人要紧,其他的只能容后再想办法。
夏雨棠快装好药,就要给楚王扎针。
李思量却一把抓住了输液器,对她怒目而视:“你又想如何谋害楚王?”
“你再耽误,他真的就没救了。”夏雨棠语气冷冷的道。
“老夫行医多年,从未见过这个东西,你要如何治疗?也从未听过夏侯府的女儿中有人习医!”李思量抖了抖手里输液器,怒气冲冲的说道。
“你虽行医多年,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楚王伤势严重,伤口已经腐烂,急需手术剔除腐肉,用药消炎,治疗感染。再说你如今也无计可施不是?”
夏雨棠说完,也不管气结的李思量,一把夺过输液器,扎好针,便自顾自的做起来手术,期间还不忘了使唤他。
“手术刀”
“镊子”
“吸血”
……
一个多时辰后,手术结束。
夏雨棠已经累瘫,李思量打开门,对眼含希翼的容妃点了点头,容妃红着眼眶,极奔去楚王榻前。
此时的李思量已经震惊的无法言语。
他看着夏雨棠手法娴熟的剔除腐肉,缝合内脏和伤口,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,有条不紊,淡定从容的没有丝毫害怕。
他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,同时,也为自己的浅薄无知感到羞愧无比。
那一刻,夏雨棠丑陋的面容,似乎都顺眼多了。更不用说,那些他没见过的医疗用具,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。难不成她真是哪个世外高人?
思及此处,李思量打了个寒战。
功成身退的夏雨棠让开床边的位置,退到李思量身边,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语气中略带疲惫的说:
“刚刚病房里事,还请李太医替我保密。”
“王妃请放心,老臣定当守口如瓶,只是当时情况紧急,老臣对王妃多有冒犯,还望王妃见谅。”李思量语气恭敬,作揖行礼道。
“李太医言重了。”夏雨棠笑着摆了摆手。
虽然在她所学的历史中,并没有这个朝代,但她所学的医术,都是站在千千万万个像李思量这样的,古代从医者的肩膀上达成的,那些医术远远越了这个时代,他不相信也无可厚非,何谈冒犯?
至于其他,在这个君权高于一切的时代,掌权者手握他人生杀大权,动辄全族覆灭不过顷刻之间,他一个小小太医,怎敢不从?
夏雨棠不是不委屈,只是不知该去怨谁。
李思量点了点头,越觉得夏雨棠不仅医术高,更有容人之量,若不是相貌有缺,当真是楚王良配。
李思量心里不免有些惋惜,便仔细看了看夏雨棠的脸,现她脸上脂粉都盖不住的黑斑时,神情一滞。
夏雨棠看李思量一直盯着她的脸,遂摸了一把脸,看着自己手上花花绿绿的脂粉,略带尴尬的说道:
“吓到您了?”
李思量连忙摆手,示意夏雨棠跟他出来。
夏雨棠救活了楚王,王府的仆从也是极有眼力的,就算做不了王妃,那也是王爷的救命恩人,所以也并未阻拦她的去路。
在隔壁耳房,李思量给夏雨棠仔细把了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