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在袋子里的面包就这样华丽丽地落入眼中。
应倪怔住。
他指节勾着,递到她脸前,“活动两下也该饿了。”
应倪:“……”
要不是语气平淡正常,会以为他是在阴阳怪气。应倪瞥了一眼过去,是洒满糖霜的甜甜圈。
“你买的?”
陈桉:“难不成是偷的。”
他又道:“京京吃不完,让我拿来给你。”
应倪很深地看他一眼,“当我是垃圾桶?”
陈桉:“不敢。”
应倪好笑:“你有什么不敢的。”
“很多。”陈桉说:“吃完再说。”
“……”
应倪砸砸嘴,有种无话可说的乏力感,她莫名想起那颗苹果味的棒棒糖,怎么老是跟哄小孩似的——
等等。
哄?
应倪倏地眯起眼,上下审视,“你一大早来医院就为了找京京?”
“我是来看你”说到这,陈桉顿了下。停顿的时间过于短暂,转瞬即逝到那零点一秒种,让应倪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。
“……妈妈的。”
应倪上一秒蹙起的眉头在下一秒松开。
虽然听上去有些扯淡,但也不是无迹可寻。余皎皎说年级上有个外号叫大飞的公益生,和陈桉只是一起打扫过操场的关系,他弟弟得了白血病,陈桉去医院探望了好几回。
时间多得完全像是一个无业游民。
“你很闲吗?”
从今早睁眼开始,应倪就想问了。
陈按:“忙。”
“……”应倪一言难尽地咬着字嘲讽:“你真是够‘忙’的。”
陈桉没说话。他的唇色说不上鲜艳,唇瓣也不是那种能彰显冷漠的纤薄,隔得不近,应倪有些近视,因而视野里并不清晰。
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刚才微勾了下唇角。
他在笑什么?有什么好笑的?应倪正想着,哐的一声巨响打断她思路。
冲进来的余皎皎大呼小叫,“吓死我了!周斯杨差点出事!”
要不是紧接着补了句晕倒,就凭余皎皎惊恐无比天要塌下来的神色,是个人都会觉得周斯杨要死了。
但她了解余皎皎,说话向来夸张,一分要说成十分来博人眼球。
应倪叼着甜甜圈,一脸淡定地问怎么了。
走在后面的周斯杨抢答:“没事。”
下一秒被余皎皎打脸:“什么没事!要不是我扶着你摔成狗了好吧!”
两人异口同声,但余皎皎的嗓门轻而易举地盖过了周斯杨,导致他的回答显得微不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