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章柘,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?”
温礼晏使了个眼色,章柘会意,简单说了几件。
谁知襄宁公主拍案而起,怒不可遏。
“竟然有人偷偷转卖兴庆宫的东西?皇兄,您实在是太宽厚了,若换成了我,一开始察觉出来不对劲,少了一样东西,就以儆效尤,他们哪里敢这么嚣张!”
人心不足蛇吞象,贪心都是被这天长地久的宽宥给养出来的。
她刚来的时候还忙着劝说温礼晏别生气,结果没一会儿,倒是自己气得直跳脚来。
昀笙就是这个时候回来复命,再给皇帝验药的。
“你回来了?”
“是,陛下,下官已经把线索给了宣理司的人。听说他们派出了搜寻犬,识别那几个可疑之人的味道。”
“你辛苦了。”
见她表情没有异样,温礼晏心中松了口气,看来是过了太后这一关。
幸而他们平日在外人面前,刻意拉开了距离。
襄宁公主望着下首回复的司药官,怎么看怎么眼熟:“你——”
“下官见过襄宁公主。”昀笙向她行了个礼,“还未谢过那日在伯府,公主的出手相救。”
“原来是你!”
襄宁公主十分讶异。
温礼晏:“出手相救?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昀笙把事情简单说了,省略了和荣恩伯府的冲突,还有崔七的敌意,只说差点摔了一跤,幸而公主伸手扶了一把。
襄宁公主也不想重病的皇帝,知道这些腌臜事,免得他动气,便没有否认昀笙的话。
她这皇兄最是心软,若是觉得身边人被欺负了,指不定怎么难过。
只是皱了皱眉头,将昀笙上下打量一番。
“你是荣恩伯府的什么人?”
“回公主殿下,下官名为崔昀笙,父亲原本是荣恩伯府老伯爷的庶子。”
那天她虽然救了她,但不过是意外之下的顺手而为,其实心里并不喜欢此人的行事。
无论如何,此人都是做小辈的。崔七可恶可耻,她做姐姐的教训堂弟也就罢了,怎么能对婶娘那样咄咄逼人,言辞无状,毫无礼数。
还差点坏了妹妹的及笄礼。
更没想到,这么一个为人刻薄的女子,竟然是皇兄的司药官。
想到兴庆宫这些天满地的鸡毛,襄宁公主心中愈发不喜。
若不是这个崔昀笙做事不济,怎么会让人差点把皇兄的脉案偷了?
换成之前的贺药官等人,这么多年也没出过纰漏。
“皇兄,她才多大年纪,和襄宁也没差多少吧?做个掌药女使就够抬举了。”襄宁公主望向温礼晏,“司药官这样要紧的位置,让这么个没经验又年轻气躁的人来,我实在担心皇兄。”
“你们一个二个,都觉得她年纪做不好,实则若不是她,朕现在的病情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好。”温礼晏轻巧地拒绝了。
襄宁公主闻言,心中愈发生气。
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讨好的皇兄,这才多久,就这么护着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