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世子妃面面相觑,眼神闪烁不定。
最终,大世子妃咬了咬下唇,怯怯道:“赵公子,此事重大,容我们……禀明母亲再做决断。”
谢淮安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们一眼:“去吧,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。”
说罢,他拉起苏凝芷的手,转身步入内室,将外间的三人留在原地。
内室之中,一张雕花木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。
谢淮安径直走到床边,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,轻拍着身边的位置:“过来。”
苏凝芷心头一颤,犹豫片刻,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,在他身侧躺下。
床榻逼仄,两人身躯几乎相贴。苏凝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,混合着淡淡的檀香,让她耳根发烫,一颗慌乱的心无处安放。
她悄悄向外挪了挪,却又被他一把拉回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,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戏谑:“怎么,怕本王吃了你?”
说句实在话,她确实有些怕,尤其是她发现谢淮安对她血液的气息有种病态的痴迷之后,这种恐惧就更甚了。
她僵着身子,不敢再动弹分毫,生怕引起他更多的注意。
幸好这几日旅途奔波,谢淮安很快就入睡,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。
一夜安睡。
翌日清晨,三个世子妃早早便离开了。
苏凝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心中不免有些担忧:“王爷,倘若她们不愿与我们合作,该如何是好?”
若梁王不死,谢淮安此行怕是难以撇清与梁王的关系。
谢淮安神情慵懒,语气却满是笃定:“她们会合作的。”
果然,用过早膳不久,年纪最小的三世子妃便来请他们,说是梁王妃有要事相商。
谢淮安带着苏凝芷来到北陵一条僻静的巷陌,在一处略显破败的小院见到了梁王妃和世子妃们的四个女儿。
曾经锦衣玉食的县主们,如今衣衫褴褛,眼中只剩下惊恐和怯懦。
梁王妃对他们态度十分恭敬:“贵客临门,蓬荜生辉,请入席。”
北陵沦陷后,她们从前居住的梁王府被拓跋烈和他的侍卫霸占,如今只能蜗居在这逼仄的小院里。
梁王妃和三个世子妃白天要在家照顾四个年幼的县主,晚上则要忍受北国人的凌辱,四个人皆肉眼可见的身心俱疲。
梁王妃眼眶微红,声音哽咽:“只要能保住孩子们的性命,妾身愿意与赵公子合作。”
谢淮安冷笑一声:“哪怕要的是梁王的命,你们也愿意?”
梁王妃身子一颤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她早该想到,此人救她们的目的并不单纯,他们的身份绝非煤炭商人那么简单。
可眼下,她已别无选择。
以她对梁王的了解,为了维护他自己的颜面,他真的做得出杀了她们的事来。
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,良久,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:“赵公子,妾身与梁王早已是同床异梦。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勃勃野心,抛弃了我们,如今还要折回来杀了我们,以保全他的脸面。他如此赶尽杀绝,薄情寡义,妾身又何必再顾念夫妻之情?如今妾身只求能护住几个孩子周全,即便要了梁王的性命,妾身也在所不惜!”
谢淮安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那我们就耐心等待梁王的到来吧!”
谢淮安带着苏凝芷在北陵过了三天风平浪静的日子。
第四日,梁王的军队踏入了北陵城。
喊杀声震天,刀剑碰撞的铿锵之音响彻云霄。
苏凝芷躲在梁王妃安排的密道里,浑身瑟瑟发抖。
外面的厮杀声让她心惊胆战,几乎要将她的耳膜震破。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过战争的残酷,恐惧下意识地钻进谢淮安的怀里,试图在他身上寻求一丝庇护。
谢淮安垂眸,浓密的睫羽掩盖着心底汹涌而肮脏的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