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筱被苏锦月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他气不过,转就身向江渊告状。
江渊斜倚在榻上,漫不经心地捻起一块芙蓉糕送入口中。闻言,他冷笑一声:“呵,堂堂相府嫡女,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,一个皮相稍微好看点的侍卫就把她迷得团团转!看在她腹中怀着孩子的份上,暂且容她得意几日。等她诞下麟儿,再去母留子便是。”
江渊好男色,不愿与女子同房,就连让苏锦月怀孕也由自己的男宠代劳。
但不代表他心胸宽广,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眼皮子底下对另一个男子献殷勤,哪怕他对苏锦月没有半分情意,也绝不容许她践踏他的尊严。
白筱故作担忧地问:“殿下,苏锦月毕竟是苏相的掌上明珠,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,苏相追究起来……”
江渊眼中浮起一丝阴狠:“女子生产,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事,更何况产后体虚,最易感染疾病。到时候,就算她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,苏相也未必会怀疑到本皇子头上。”
“殿下英明!”白筱立刻奉承道,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。
他起身,走到江渊身后,殷勤地为他捏肩。
江渊一把将白筱拉到自己身边,语气轻佻:“好了,别提那个贱人了,扫兴!来,陪本皇子解解闷。”
“是,殿下!”白筱顺从地依偎在江渊怀中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,心中却暗自冷笑:苏锦月,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,谁让你瞧不起我这个男宠!
苏锦月浑然不知,这世上还有比江渊和白筱更恨她的人。
破浪侧卧在简陋的床榻上,背上腿上伤痕交错,触目惊心。
这是白筱命人下的毒手,为了继续留在皇子府,他只能咬牙忍受。
一阵轻风拂过,伴随着吱呀一声,房门被推开了。
苏锦月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。
看到躺在床上、背部血肉模糊的破浪,她顿时心疼不已。
“快,在屋里燃上银骨炭,”她语气焦急地吩咐婢女,“把药拿来,本宫要亲自为他上药!”
破浪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苏锦月轻轻按住。
“你躺着别动,”她柔声道,“那个白筱,本宫已经警告过他了,以后他再也不敢在府里为难你了。”
“破浪谢过三皇子妃。”
“你我之间无需言谢!”
苏锦月取出上好的伤药,动作轻柔地为他涂抹,眼神专注而认真。
简陋的房间里,弥漫着淡淡的药香,也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。
苏锦月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支木笛上。
她想起上一世,破浪也是随身带着这支木笛,说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,视若珍宝。
“这笛子真好看!”苏锦月拿起木笛,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表面,“你能为本宫吹奏一曲吗?”
破浪摇了摇头:“这木笛是父亲的遗物……我还没学会吹,他就去世了。所以,至今我也不会吹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苏锦月脸上掠过一丝肉眼可见的失望。
破浪接着说:“不过,属下可以把它送给三皇子妃。”
听到这话,苏锦月眼睛顿时亮了:“真的?”
破浪点了点头:“不过,属下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属下希望三皇子妃能将这木笛天天带在身边。”
苏锦月双颊潮红:“你送本宫的东西,本宫自然天天带着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破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眼底的阴郁一闪而逝,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胆寒。
而这一切,沉浸在喜悦中的苏锦月并没有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