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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 二侠产子(第2页)

“二姐!”喜妹听到二姐痛苦的声音,连忙走了进去。

二侠不想让喜妹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儿,又瞪着眼睛挥手示意喜妹出去。喜妹只好又无奈地退了出去,站在卧室门口忐忑不安地徘徊着,在心里默默祈祷着,“老天爷保佑!保佑二姐快点把孩子生出来。”

九十年代,村民们早习惯了在自家炕头生孩子,还没有上医院分娩的习惯。条件好点儿的人家,会帮产妇请个接生婆接生。

习惯成自然,屋子里的几个人,没有一个生出去医院生孩子的念头。

“妗子,咋不给我二姐请个接生婆?”喜妹若有所思地说。

“已经找好接生婆了,这一着急咋就突然忘记了。志军,你赶紧上陈村去请接生婆!”志军娘恍然大悟地说。“喜妹,这大半夜的,你陪你志军哥一块去吧,也好给你哥做个伴儿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喜妹说。

“喜妹,把楼门口的棍子拿上!”赵志军左手打着手电筒,右手从院墙根拿了把铁锹,又示意喜妹拿上棍子,这才急乎乎出了家门。

半夜时分,赵家村一片静谧。喜妹跟在赵志军身后,沿着一条小路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丹江河边。

月色皎洁,星星也在天空闪烁着眼睛,河水哗啦啦地流淌着,犹如水精灵出的欢笑声,为这神秘的夜色增加了几分神秘和诡异。

赵家村和陈村一河之隔,一座纲丝桥横跨在河面上。

赵志军说:“小妹,我背你过去吧。”

“不用了,我自己敢过。”喜妹说。

喜妹拿着棍子走在前边,赵志军拿着铁锹跟在后面。两人并排走过晃晃悠悠的纲丝桥。

河堤边有一大片幽深的苞谷地,两人经过苞谷地中间那条狭长小路,终于来到了陈家村村口。

“到了!”赵志军在在村口一个低矮的土坯房前停下来。

“嘭、嘭、嘭”赵志军站在这户人家的窗户外,在窗棂上敲了几下。

“谁呀!”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从窗子里传出来。

“姨,我是赵家村的,上个月来找过你,我媳妇快生了,请你去接生。”赵志军连忙说。

“知道了!”,窗户里的灯光亮了起来。

过了一小会儿,楼门就嗝吱一声打开了,一个六十几岁旳微胖老太太手里提着个布袋子,颤颤巍巍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
赵志军把手里的铁锹递给喜妹,右手打着手电筒,左手搀扶着接生婆阿姨,三个经过那片幽深的苞谷地,来到了纲丝桥边。

“姨,我背你过去。”赵志军躬下身,不由分说背起接生婆踏上纲丝桥。

接生婆一进屋,看见二侠正揪着自己的头疼的呻吟着,就说:“闺女,你先忍一会儿,我先帮你检查一下再说。”接生婆说。

接生婆对这这场面司空见惯,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,在二侠肚子上按压了几下,然后胸有成竹地对赵志军说,“你媳妇胎位正常,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偏胖,所以才出现难产,但有我在,一定会让产妇顺利生下孩子的。”

接着,接生婆让志军娘和赵志军搀扶着二侠在堂屋和卧室来回走动。

“喜儿,你刘姨来了,你就不用再担心了,先去睡吧!”志军娘说。

喜妹听接生婆说二姐胎位正常,紧张的心情顿时舒展开来,心情一放松,突然感觉一股子睡意袭来,就忍不住返回卧室和衣休息了。

喜妹一觉醒来,天色己经大亮了,突然听到对面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声。连忙翻身起床,朝对面卧室跑去。

喜妹一进二姐卧室,一眼看见志军娘正喜滋滋用一个小被子在包裹一个初生的婴儿,看见喜妹连忙高兴地说:“喜儿,你快过来看看,你二姐生了个大胖小子,这个大胖小子,昨晚可把你二姐折腾苦了。”

志军娘包裹好婴儿,把襁褓中的婴儿放到二侠身边,赵志军已经去厨房打了一锅荷包蛋,正端了一碗糖水荷包蛋来让二侠吃。

接着,赵志军又转身去出厨房给接生婆和喜妹各端了一碗。

“妗子,我肚子不饿,您忙了一夜,您吃吧!我要回去给我娘报喜了。”喜妹说。

“喜儿,我让你哥打了一锅荷包蛋,咱们每个人都有份儿的,不吃可不行,你吃了再回去吧!”志军娘说。

二侠生了儿子,志军娘和赵志军娘俩都高兴地笑逐颜开。

二侠吃过荷包蛋泡馍,疲倦地合上眼睛睡下了。

“他婶子,昨晚多亏了你呀!要不是你,还不知道大侠母子会怎样呢!”志军娘感激地对接生婆说。

接生婆虽然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了,虽然忙乎了一个晚上,但却好像并不疲惫,居然精神矍铄搬了一个小凳子,坐在堂屋门口和志军娘侃侃交谈起来。说自己干了几十年接生婆,方圆十几里的产妇几乎都是她给接生的,她接生的孩子不计其数,哪些产妇家人对她感激涕零,家家都会送她礼物,她家里的鞋子、红糖、罐头多的用不完。

“唉!要是这些东西能变成钱该多好呀!”接生婆叹了口气说,

“志军,你过来!我有话和你说。”二侠在卧室听到接生婆的话,就把赵志军喊到自己身边,小声说:“志军,昨晚多亏了接生婆阿姨,要不是人家,咱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出来呢!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,咱可不能亏待了人家,你把咱箱子里的二十元钱拿出来,给接生婆阿姨吧!”

志军娘原本给接生婆准备了两双鞋子,二斤红糖。看二侠生了儿子,心里十分高兴,又听她这样一说,也觉得二侠说的在理,就让志军从箱子里取出二十元钱,递给接生婆说:“娃她姨,昨晚真是多亏了你,你可是我媳妇的救命恩人呀!这二十元钱您拿着,可不要嫌少呀:!”

接生婆接过钱,居然感动地泪眼婆娑地说:“你们真是好人呀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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