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暮蝉摇摇头,“举一族之力,倾尽所有,只为铸一口绝望之剑,值得吗?”
薛青碧也为之叹息,“一个谢龙腾,一个谢晓峰,明明都有问鼎绝顶的资格,结果到头来,一个疯魔,另一个也快疯了,真是吃饱了撑的。”
说罢,这人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暮蝉。
适才的一番话薛青碧也都听到了,既然这人要广邀天下剑道高手以剑论道,又岂能少的了他。
也唯有薛青碧自己知道,眼前这个人所踏足的武学境界,只怕已快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了。
错过此战,恐抱憾终身。
“我是来告别的,打算潜心静修一段时间,好彻悟毕生所学,凝练剑道。”薛青碧沉声道。
风雪骤浓,遮天蔽日,也掩去了亭内的人影,只有一道嗓音轻轻传出,“去吧。”
风雪弥天,本是寂静无声的天地间,忽有一阵快急的脚步声倏忽而至,仿似从天而降,落在此处。
来人踏雪而行,脚不留痕,远远瞧着宛如一缕掠动的青烟,又好像足不沾地,身法之高委实当世罕见,惊世骇俗。
这人来的极快,双脚凌空划动间人已赶出四五丈外,遇水渡水,遇山翻山,仿似脚下沟壑尽如平地,山河大地皆可纵横遨游。
只说一路疾行快赶,待到远离了金陵,此人方才身形一稳,停了下来。
甫一停下,这人又很是警惕的缩身在一块大青石的后面,然后望向怀里的幼童。
“可惜,数载心血,到头来只剩这么个娃娃。”
这个人,当然就是那位白先生。
而他怀里的孩子,便是慕容秋荻与谢晓峰的骨肉,名唤谢小狄。
只因这孩子为谢晓峰的私生子,故而身份隐秘,少有人知。
白先生到现在还为之惊叹不已,他惊叹的是李暮蝉的手段,这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,但金陵城的那些人一听到李暮蝉三个字,竟全都心甘情愿的欲要为其卖命,巴不得听其差遣。
尤其是现那些人的眼里浮现出一种光华,一种将李暮蝉奉若神明的光华,白先生就知道慕容秋荻要输了,而且输得一败涂地,毫无胜机。
他是知道李暮蝉善驭人心,但实在没想到会是那么的惊天动地。
整个金陵城,仿佛都以李暮蝉马是瞻。
“输在人心啊。”
白先生暗自一叹,江湖厮杀,这人却整出这么一手,试问谁能防得住。
“役鬼通神的幽灵公子,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好在输的只是慕容秋荻,他还没有输。
“有这小子在手,便有了重整旗鼓的底气。不但可以借此挟制谢晓峰,也可以将这孩子交给瑶湖魔宫的那位,另作布置,结盟联手。”
他喃喃自语,盘算权衡着利弊,也暗自决定着自己和这孩子的去向。
但想着想着,这位白先生的脸色猝然一变,然后有些警惕的望向四周。
盖因他不知不觉竟是闯进了一处乱葬岗。
放眼望去,坟茔无数,但见一块块墓碑东倒西歪的插在雪地上。
而在这些坟茔的中心处,有一口黑色的棺材***在外。
“轰!”
棺盖应声而飞。
寒风萧萧,天地肃杀,激起的雪浪中,一道身影缓缓自棺中走出。
霎时间,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弥散四野。
“把那个孩子放下!”
白先生双目微凝,惊()
疑道:“你是……谢龙腾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