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试探,应寒衣越是兴味。
实在是贺卿宣知道的太多了,不论是上到他自创,还是宣仪宫一些流传下来,外人少有得知的,对方竟是都能精准躲避开。
最让人觉得有趣的是,对方竟是没主动出击过,多是闪避。
应寒衣在对战上有着极高的天赋,他不仅在试探贺卿宣对他功法到底有多了解,还在这过程中设下了一个陷阱。
面对一个避无可避,必死无疑的境地时,贺卿宣哪怕知道自己现在脆得跟骨头架子一样,一碰就散,还是选择了出手。
化神期境界的力量在他指尖凝聚,利用巧劲将长剑拦了下来。
骤然动用力量果然不是贺卿宣这具脆皮身体能够承受的,胸口泛起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,他不顾眼前泛着寒光的长剑,捂嘴弯腰咳嗽起来。
撕心裂肺的咳嗽几乎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厥过去,应寒衣目光古怪地瞧着眼前之人,阴恻恻地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我前不久才自创的招式不该有人知晓。”
贺卿宣又是咳嗽了好一会,才找回说话的力气,声音喑哑到好像许多年没有说过话,声带受损一般,“来自……未来的人。”
这话实在过于天方夜谭,任谁听到都会觉得贺卿宣在说笑,应寒衣若有所思,“未来?那也不该知晓我的自创功法。”
艰难挤出声音已是不易,贺卿宣再次陷入咳嗽之中。
应寒衣已自顾自地得出答案,“要么你拥有读心之法,要么……”
说出最后的话时,应寒衣目光有些古怪,却还是补完了未尽之言,“是我未来的徒儿。”
第7o章
贺卿宣轻笑。
应寒衣瞧见贺卿宣的笑,面上也毫无异色,只用着一种冷淡目光看着他,“莫非都不是。”
贺卿宣颔,的确都不是。
应寒衣的目光再次变得危险起来,“那便有些好玩了,我可不觉得我会将功法传给除我徒儿之外的人。”
“是……故人。”贺卿宣艰难道。
他倒是很想与应寒衣解释解释两人的关系,比如应寒衣传他功法一是那时的他已经不再用剑,二是的确挺想收他为徒,或许还有点别的深意,但以往这些张口就能说出的话,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却是一件难事。
正所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,他这虽然不能说,但能写啊!
所以在艰难说出那三个字,应寒衣的目光越危险之后,他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刻符箓用的白板,在那玉质小板上快刻上信息,交给应寒衣。
应寒衣狐疑接过白板,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小字。
【在下宣仪宫第一百五十七代弟子贺卿宣,本是全灵之体,死后灵魂飘荡,借妖皇的时间之力想要复生,不知怎地回到了数千年前。】
“借妖皇之手?宣仪宫未来的弟子竟是已经与妖族同流合污了?”
贺卿宣知道应寒衣对他的话顶多只信了三分,如今这情况,他又不是什么喜欢搞神秘的人,当即用另一块白板与人好好解释了一下死亡之后为何找妖皇的缘由。
这次应寒衣的模样,瞧着像是信得更多了,“既如此,你如今这般又当如何是好,你这身体怕是迟早都要溃烂。”
贺卿宣沉吟,思考了一下,才再次用白板刻下自己想要说的话。
【这倒不劳烦费心,我会自己去寻找方法,在这期间我断不会做残害玄天九州界的事,你大可以放心。】
应寒衣嘴角还是噙着一点笑,也不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。
贺卿宣试探地向外走去,在应寒衣没有阻拦的情况下,他快跑路。
能看见以前的应寒衣的确是一种新奇的体验,但他并不想过多的与此时的应寒衣相处,如若真的回到了过去,他是否会因为改变了一些时间节点而影响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