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像是她,是个妖女,抬手将他拽进尘埃,瞳孔间染上三分欲色。
这种时候,她说什么他都愿意顺着,即使他刚刚心情很不好。
梁秉词抬手把眼镜摘掉,顺手往床头柜上一扔,眼镜腿砸到台灯的底座上。
那盏散发着黄白色灯光的台灯打在他们的脸上。
许意阑加快了些频率,让他还是把灯也关了吧,他们借着窗外的自然光就好了。
梁秉词轻哼一声,吻了吻她的眉心,“不许关。”
他就是要她看着。
许意阑无奈地叹了口气,总觉得他态度上有些奇怪,但又说不出哪里怪。若是她真知道梁秉词是因为很久以前的一些老物件抽疯吃醋,估计她能坐在床上捂着肚子笑一会儿。
“许意阑。”梁秉词突然使坏,对她说:“我们好像没锁门。”
许意阑登时心中的警铃大作,蹙着眉头,连手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,急切地说:“那你快去锁门呀。”
她真觉得他是有点儿变态的体质在身上的,这是在梁宅,进门居然不锁门。
若是让人看到,估计明天他们俩就能登上报纸头条了,那文案指不定得夸张秾艳到什么份上。
梁秉词一动不动,只是用手去刮她的鼻子。
许意阑立刻意会,他又是在故意刺激她、骗她玩儿,无聊至极。
“你有毛病吧。”
她避开他的吻,压根不想搭理他,他们俩就适合吵架,床头做完床尾不说话。
梁秉词轻“嗯”一声,“是有毛病。”他挑起她的下巴,咬上她的唇,“许意阑,说你爱我。”
后来许意阑想想,其实他有时候挺缺爱的,而他妄图获得爱的方式也很简单,不是要你对天发誓证明,或者表现得愿意为他下刀山火海,他这人很容易满足,就是命令着你亲口说出爱他。
甚至那一刻,他只需要心理上的满足,即使是一句谎言、一句欺骗,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。
五个月前,东窗事发的那个晚上,他也同现在一样,额头上的汗水挥洒而下、落在她柔软的肌肤上,而他哑着嗓音让她说一句爱他。
那时候,她逞强,偏不说,最后还是被他做到哭着说爱他。
而此刻,再次面对老生常谈的问题,许意阑的心跳突然加速。她很清楚,她不是因为剧烈运动而加速,而是因为他的言语触及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。
她握紧他,轻咬了下唇,对上他幽深的眸子,笑着说:“哥哥,我爱你。”
她这话,是表白,也是代表愿意两个人和好了。
他们都做到了这个地步,也开诚布公地聊了很多,她早就没有再跑的念头了。以前跑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,也怕他报复。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,自然不会再有旁的心思,更何况,再过几个月,她总归是要步入正轨回学校上学的。
梁秉词吻上她的唇,箍住她的腰让两人换了个姿势,她坐在他的腿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女孩儿的头发又养长了些,像柳枝一般,轻轻的随风飘荡。
梁秉词缓缓闭上了眼睛,享受着她或轻或重的力道,实在忍到难耐的时候,迫切的想寻求一个痛快,便起身握住她的手,带着她动作。
室内的温度渐渐上升,月亮也挂上了枝头。
梁秉词轻吼一声,释放了出来。
他偏过头看向书架,看向左边的第二层抽屉。那里还放着她以前的夙愿和秘密,可那又如何,她以前喜欢过谁已经不再重要,他只要此时此刻,她全心全意地属于他。
梁秉词终究还是没有戳破她这层秘密,结束之后,他带着她简单清理了一下。
收拾好,两人重新坐在了沙发上。许意阑看了眼时间,发现才八点半出头,时间还早着,寻思找点东西看或者刷刷手机解闷。
她刚找了一个搞笑综艺,屁股还没捂热乎,就听见了敲门声。
许意阑看了梁秉词一眼,问:“谁啊?”
“阑阑,是妈妈。”苏蔓婷柔声说。
以前许意阑可从没见过她这般态度,要么她直接未经允许推门而入,要么敲敲门不咸不淡地说句“是我”。
许意阑突然明白,吃饭的时候,梁秉词让她做主位,给她立威是立住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妈妈能进来和你聊聊吗?”
许意阑深吸了一口气,又看了眼梁秉词,男人示意她从心就好,于是她说:“那好吧。”
门是梁秉词推开的,男人穿戴倒是整齐,还是吃晚饭时候的那件衣服,只不过他脸上带着股慵懒劲儿,让人感觉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。苏蔓婷的视线往下移,看到他衣领前有明显的褶皱,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抓的。
苏蔓婷悄悄别开视线,顺着门缝看向坐在沙发上吃葡萄的许意阑,又对梁秉词笑了笑,侧过身进去。
梁秉词大约是为了给二人留出私人空间,别过身出去,顺便把门带上。
此刻,偌大的房间只有母女俩两个人,电视上的播到搞笑片段,耳边不断传来喧哗声。
许意阑突然想到,上次两人这么独处还是在跨年夜。
女孩儿抬手,把电视惊心,然后抬眸看向苏蔓婷,没什么感情地说:“有什么话您直说。”
苏蔓婷开口便问:“你和秉词什么时候和好的?”
许意阑抓了抓头发,张口胡说:“没和好。”她倒是想要看看苏蔓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苏蔓婷被噎了一下,若是以前,她指定要提高音量教育一番她,两人如胶似漆地回来,吃饭的时候梁秉词还那么重视她,这不是和好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