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可爱的孩子,老板娘是怎么买到的呀?”
“长得如此清秀可人,居然也要被卖掉,真是太可怜了……”
“和她同行的,还有个叫炭子的女孩,不知道是否是她的姐妹,那一个的长相似乎就不尽人意了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有这样一个,何愁我们时任屋没有生意?未来十年都肯定有所保障的。”
“——对吧,胜子?”
继国严胜什么都没说。他只是对着满屋子的漂亮女人,以及一旁胆战心惊、随时担心严胜大人生气暴起的炭治郎,微微笑了一下。
“……”
又是一番真可爱真漂亮真是美人胚子的此起彼伏的感慨。
忽然,门刷的拉开:“夜深了,开店的时间要到了,你们挤在这里做什么呢!”
有人来提醒屋子里的姑娘们,她们终于零零散散地走出去了,炭治郎也才找到机会凑上前去。
“严胜大人,”他担心地问:“您还好吗?”
继国严胜瞥他一眼:“有何不好?”
那些姐姐们这样评判您的容貌……炭治郎没说出口,只眼睛里的担忧明晃晃的。继国严胜看他一会儿,才松口劲一样,叹了一声。
“容貌这种东西,再美丽,又有什么意义?”他淡淡地说:“比起这个,身份才重要得多。”
就像他和缘一。
忌子与嫡子,废物和继承人。
那样的才华和身份下,纵使额上有火烧般的斑纹,又有谁会在意呢?
继国严胜垂下眼睛。看着自己幼小蜷起的掌心。
他回忆起自己幼年时,在三叠屋中独自生活,一个人,差点熬不过去冬日的时刻。
表演
时任屋也很无聊。
作为新进来的,“十年里最美丽的孩子”,继国严胜并不需要去做什么杂活。
他被分到单独的一间屋子,甚至还配了个看上去仅年长一两岁的佣人,女孩忙前忙后地帮他铺床、叠衣服,给严胜送餐食。
“胜子大人,”女孩看着他,眼神里是崇拜、喜爱和羡慕,“您真好看。”
严胜并不回答她,只笑笑,他很清楚此处对容貌极尽的追求,也知道自己是利用这点作为筹码,拿来打听鬼的情报。
只是不知为何,会觉得有些可笑和凄凉。
偶尔不忙的时候,炭治郎会过来看他,并不着痕迹地打掩护,让严胜不需要白日出门。
他每日和严胜共享发现的蛛丝马迹,并询问严胜是否要跟他一起去参加每日的定期联络。
“缘一大人似乎很想见您,”炭治郎说:“您已经两天没出现在缘一大人面前,他很担心。”
严胜恹恹地趴在榻榻米上,“让他自己找点事做。”
灶门炭治郎看着他,欲言又止,并不知道这对兄弟怎么了。最后他叹口气,还是离开了。
继国严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只是,那日看着缘一,用那双仿佛用血液燃烧过的鲜红的眼睛,缘一望着自己,眼神里,痴茫和执拗并行。那双注视谁都仿佛是一种无上恩典的眼睛。
继国严胜始终无法忘记。
他心烦意乱,为自己弟弟出格的言语,“不想让别人看见您”,第一次,觉得自己掌控缘一的方法或许出现了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