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继国家主怔了一下。这是哪里?他回忆这个地点,后院……
后院。
放在桌案上的手一瞬绷紧。
而上面的卷宗全部落地。
“……那个忌子住的地方?”继国家主问。
而面前人深深低下头去,“是。”他嗫嚅着说,“那位严胜大人住的地方……”
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如此不祥的名字!”
继国家主猛地将茶杯打落在地,在面前人瑟瑟发抖时,他甩开一路哭叫哀求的仆人,步履匆匆,顶着如血的残阳,一步步走向了后院最偏僻的地点。
那个不祥之子所居住的地点。
严胜,继国家主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,咬牙切齿。这个名字,是他在夫人还没有诞下孩子之前,提前想好的名字,他早早就决定自己的长子应当叫做这个代表着胜利的名字,可他万万没想到,朱乃怀的是双生子。
而他的长子……
是不祥的孩子。
继国家主打了个颤,他面色阴沉,在半刻钟内,就穿过重重深院,走到那个人们从不敢提及的地方……
“缘一,你说的手腕还要抬高点,是不是这样?”
从来没听到过的,独属于孩子的,清澈又好听的声音,在门后面响起。
继国家主的手放上了门口。他心里怒火中烧,那个忌子,居然敢呼唤嫡子的名字——
“是的,兄长大人,”而他珍贵宛如珠宝般的嫡子,居然用这么尊敬的语气,“您做得很对,您果然是最有天赋的人。”
然后是破风的声音。
继国家主非常熟悉的声音。
他们继国家,世世代代,每一任继承人,每一任家主,都会学习的最重要的本领:
使用剑的方法。
尊贵的、只有高贵的武士,才能够学习的东西。
如果能看见自己的脸,继国家主或许都会被自己脸上的神色吓到,但此时他心里只有狂暴升起的怒火,那种几乎把人掐死的心情——
他推开了门。
“继国缘一。”在里面两个孩子惊讶望过来的视线中,继国家主站立在,身后的血色蔓延的残余的黄昏:
他用生平以来最严厉的语气,对自己的嫡子问话:
“你在做什么?”
而继国缘一的脸上,也生平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“……父亲大人,”他听起来仍然平静,身体却下意识回护在继国严胜面前,让继国家主的愤怒更盛,“我只是在教兄长大人练剑……”
“兄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