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明媚光亮无声投落寂静内室,女孩本就澄澈明?眸,光亮照耀之下,好似两颗熠熠生辉的漂亮珠石,连带她卖乖讨好的笑都让人难以升起半分厌恶。
岑栖指腹轻捏女孩软嫩耳垂,目光打量她这张过分无害的面容,心想她若是装的纯真无邪,那才真是厉害,缓和出?声:“其实并非是我厉害,而是你的脸上根本藏不住半点事。”
撒谎也好,隐瞒也罢,她都表现的太明显,若是虚假,那可真是险招。
柳樱见美人姐姐这么说,探手摸着自己?的脸蛋,眉目满是沮丧,委婉的问:“姐姐,难道我的脸看起?来就这么不智慧的吗?”
昨夜常黎明?里暗里内涵自己?长的傻,现在怎么连女主都嫌弃自己?呀?!
岑栖忍俊不禁的看着女孩委屈巴巴的模样,浅笑道:“智慧,往往都是沉着冷静,难以被她人窥测心思,你啊,确实还差的远呢。”
“可像宋管事那样整天皱眉绷着脸多可怕啊。”柳樱没来由的想起?不苟言笑严肃的宋管事。
“你这话若是传到宋管事耳间,恐怕你会比今日常黎罚的更重。”
柳樱一听,连忙知趣闭嘴,明?眸骨碌转动?张望,生怕宋管事像背后灵一般冒出?来。
岑栖瞧着女孩胆怯模样,便?没再吓她,而?是转而?出?声:“好了,现下你去摘些恶作剧的果实和一些颜色鲜艳的花回来。”
“姐姐,你要做什么?”
“我自然是要惩罚做恶作剧的阿樱妹妹,快去吧。”
糊里糊涂的柳樱,并不知美人姐姐的具体惩罚,不过还是出?殿忙活。
另一方常黎的驱邪结束,各宫人陆续散去。
宋管事走到常黎面前,居高临下的睥睨审视道:“主子怜惜你,才没有把?你送出?西苑,以后说话做事警醒些,别再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。”
话语里不单单是今日冒犯的警告,更是提醒常黎私下做的不规矩的事。
常黎疼得浑身发抖,额前汗水止不住滴落,身上伤处抽疼的紧,卑微低垂头颅虚弱应:“谢宋管事教诲,常黎永世谨记。”
随即几宫人带着常黎离开堂院治伤,宋管事转身打算回主殿复命,行进廊道,忽地问:“你们觉得此事真是常黎做的吗吗?”
“您的意思是难道觉的此事并非常黎所为?”
“常黎心思太深,如?若做这等吓唬人的事,按理应该不会用?自己?的鞋留下罪证。”
“您说的是,那还要不要继续追查?”
宋管事回想先前主子问话,停步道:“那血脚印究竟是什么东西,你们有查实来源吗?”
“我们只顾着命宫人擦洗清除,具体没有分辨。”宫人低头虚声应道。
宋管事思量出?声:“罢了,常黎近来风头太盛,就当是打压她的气焰,以免将来犯大错。”
从?外间入主殿,只见不少宫人在研磨花汁,双手染的五颜六色,其中一些红润通亮,乍一看倒是很像鲜血。
“你们,这是做什么?”宋管事蹙眉质问。
宫人低头谨慎应:“主子要做胭脂,所以命奴等人研磨调制。”
宋管事闻声不语,迈步入内,探手撩开珠帘,只见那柳樱脸蛋被涂抹成粉白相间颜色,瞧着就像只小花猫,分外滑稽。
随行入内的宫人们瞧见亦是忍俊不禁,暗自捂面偷偷取笑。
天真的柳樱还丝毫不知美人姐姐的恶作剧,嘴角疯狂上扬,满心信赖的以为自己?现在被打扮的可美啦!
“别动?。”岑栖指腹握着眉笔勾勒不停,实则已经注意到宋管事的走近。
“主子,常黎已经驱邪清醒,不过需要休息几日。”
“那就好,今日宋管事多有辛苦了。”岑栖稍稍停笔,偏头看向正警惕打量柳樱的宋管事,“宋管事觉得她这般如?何?”
宋管事目光打量被随意涂抹成花猫般的柳樱,倒没有多少防备,如?实应:“柳侍读模样生的标志讨喜,只是主子如?此涂抹取乐,宫人们往后都该笑话她了。”
若主子只是把?她当做取乐的玩物,不至于玩物丧志,宋管事自然不会视为隐患。
“她做事太笨,方才打翻胭脂沾的满手都是,除了这张脸蛋,别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,如?今这般给我解闷不好吗?”岑栖看穿宋管事的心思,自然是想尽可能?的消解她对柳樱的猜疑防备。
“柳侍读既然能?博得主子欢喜,自然是再好不过。”宋管事难得没有反驳忤逆主子的好兴致,心想柳樱跟常黎相比确实动?作安分不少。
而?此时的柳樱满头雾水,心想美人姐姐是在说自己?徒有虚表吗?!
不多时,宋管事退出?内室,其余宫人亦退在内廊留守听候。
岑栖偏头瞧着满眼里都是困惑的女孩,眉眼含笑道:“这扮涂抹倒是委屈阿樱妹妹了,不如?我给你画新的妆容吧。”
一直以来岑栖都想给女孩画人偶的妆,猜想她一定会很合适。
“姐姐,还画啊。”柳樱脖颈都有酸的厉害,平日读书作画的美人姐姐,竟然这么喜欢扮装游戏。
如?果在现代,柳樱一定会推荐某暖暖换装游戏给美人姐姐玩!
“阿樱妹妹,这可是惩罚,你莫非要说话不算数?”
“没、没有的事。”
柳樱慢半拍的察觉自己?好像被美人姐姐威胁拿捏住了把?柄?!
午时临近,岑栖指腹沾染胭脂细心涂膜,好不容易才停下动?作,颇为欣赏道:“现在应当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