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还用说?恐怕过几天,傅家便会上门提亲了,倒也是一段佳话。”
众人正说着,突然一记鞭子甩了过来,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一人手中的酒杯上。
“本姑娘也是你们能随意编排的?!”
沈静姝握着鞭子,冷着一张脸,心中恨意汹涌。
前世她被人歹人袭击,昏迷不醒,与傅子晋被困于一间屋内长达三日。
女子被掳,失踪三日,京城内关于此事的谣言不绝于耳,让她无路可退,好似她已和傅子晋做实了夫妻之事。
无奈之下,沈家为了女儿,只得与傅子晋定下婚事。
彼时的傅子晋,是父亲的得意门生,才华横溢,又生得面如冠玉,风度翩翩,何况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,沈静姝当时满心欢喜,是真心实意爱慕于他。
最初,也是过了一阵琴瑟和鸣的日子,可直到最后,她才惊觉,一切竟都是傅子晋亲手精心安排布置,其狼子野心,所为的只是攀附上沈家这棵参天大树,谋取权势富贵!
“这不是沈大姑娘么?她怎么出来了?”
“这般泼辣,也太不顾及名声了。”
被软鞭打中那人反应过来,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又哭又喊,“大家快看呐!沈大姑娘青天白日行凶啦!还有没有王法啦!”
沈静姝手腕一转,又甩出一鞭,“王法?若按王法,你编排官家女眷,当游街!”
那人被打中手臂,坐在地上哀嚎,有胆大的站出来,怒道:“你若行得正坐得端,怎会怕人说三道四!”
沈静姝看着他,问道:“你姓什么?”
那男子倒也不惧,挺直腰背,大声回她:“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!钱正宁!”
“哟,我说怎的如此眼熟,听闻你钱家兄长,曾因贩卖私盐被官府通缉,至今仍在逃窜?”沈静姝笑语盈盈地问他。
此话一出,众人一阵哗然,视线又都齐刷刷地转向钱正宁。
“你胡说八道!”
沈静姝笑意更浓,“你若行得正坐得端,怎会怕人说三道四。”
自己说的话被原封不动地还回来,钱正宁顿时面红耳赤,却又不想失了面子,只得蛮不讲理地叫嚷:“你身为女子,理应自怜自爱!你如今与傅公子就是不清白!”
沈静姝面色一沉,举着鞭子又要向钱正宁抽去。
人群中突然有人嘀咕了一句,“钱兄弟这话倒也不对,沈大姑娘遇袭,这也是没办法。”
“确实如此,傅公子明明可以去喊人,谁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。”
这两道声音传来,围观百姓又开始纷纷议论,不少人开始指责钱正宁竟在街市上明晃晃地谈论姑娘家的清白,实非君子所为。
此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,一队人马正朝酒肆走来。
为首之人穿着一身红黄交替的蟒袍,腰配玉带,丰神俊朗,身姿挺拔。
他迈进酒肆,扫过众人,沉声问道:“此处何事喧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