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鹤清嗤笑,“你姐姐江雅寻未婚,却在伦敦诞下两子。”
“你这个做妹妹的,劝劝她。”他话里掺杂深意,“带孩子去见父亲,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吗?”
江雅意有点强撑不下去了,皮笑肉不笑。
谢鹤清明显拿捏住把柄,让她夹在中间周旋,他可以肆无忌惮压迫江家,后者却不敢撕破脸。
长久的僵持中,反倒是江雅意惴惴不安,她急于辩解,“不过下个月内,我保证能交易完。”
她虽然不明白,谢鹤清为什么要突然大规模转移遗产到海外。
但他不遗余力促成这事,自然有他的谋划和考量。
毕竟境外购置产业,对于富豪而言,也只是规避风险,倒也算不得大篓子。
“雅意。”
谢鹤清语气难得和煦,“我也许久没见江伯父和伯母了。”
江雅意愣住。
“今年跨年,我陪你回趟美国。”
“挽挽,你坐这干嘛,不冷吗?”
姜时漾一探出头,雪粒落在她脖颈,被肌肤体温消融,一片刺骨冰凉。
连忙把陈挽拽进来,伸手摸她的额头,深怕她发烧。
“我刚刚在跟人打电话。”
陈挽神色怏怏,看了眼空荡的房间,“他们人呢,已经走了?”
“嗯。收拾行李吧,不住这了,不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
陈挽没问缘由,木讷地打开行李箱,动作机械,像被吸走灵魂的木偶。
她惨白又神色迟缓的面孔,映入姜时漾眼底,强化了她心中的愧疚。
说起来,这场闹剧还是她造成的。
刚想开口,就被电话铃声打断。
姜时漾抬眼看了眼屏幕,凌晨一点,靳知年打来的。
他似乎刚忙完,嗓音倦哑,“不好意思,刚看到你的消息,你现在方便吗?”
姜时漾稍稍别了一眼看陈挽,她正在叠衣服,背过身压低声音。
“长话短说吧。”
那边顿了片刻,“好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大概五天后吧,家宴是哪一天?”
靳知年显然不打算和她探讨这个问题,避重就轻道:“医生说了,你刚怀孕,胎象不稳,应当以静养为宜。”
又来这套说辞。
烦躁的感觉顷刻涌上来,如山洪暴雨,滂沱,窒息,给人迎头痛击。
“所以呢?你希望我放弃自己的事业?”
靳知年安抚她,“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为你的身体状况考虑。”
“那你会带我参加家宴吗?”
姜时漾很执拗,又把话题引回来,抛给他,“还是你已经打定主意,不让我去接触靳家人?”
“阿漾。”靳知年无奈,“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?”
“还要多久,我已经三十岁了,还是未婚先孕,你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吗?”
“我在台里被人排挤,如果不能靠这个新闻,打个漂亮的翻身仗,我姜时漾再难有出头之日。”
就结婚这事上,未达成一致的两人,有过短期的冷战和龃龉。
姜时漾自知出身不够,入不了靳父的眼。
可在这棵树上吊太久,即便知道是个深坑,她也很难下定决心,彻底了结这段感情。
“我会和父亲沟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