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来了后,得出的结论和府医给出的症结差不多。
自然是差不多的。
说起来可能镇国公府的府医医术比今天来的太医还要好一些,毕竟是从宫里退下来的太医院先副院正,被镇国公府高薪聘回的。
江靖元在当值,江远去了书院,蔡氏怎么治,还得等他父子二人回来商议后再做决断,云氏她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,便带着江宝翎走了。
蔡氏昏迷不醒,搞得颜氏想要狠狠地修理她一番都不行,反把自己气得哪哪都疼。
再看江秋蕴只知道一个劲地哭,鼻梁骨贴了膏药也不知道歪成什么样子了。
若是真歪得变了相,三皇子还会中意她吗?
即便三皇子不嫌弃,估计如贵妃和左相那边也不看好。
好好的一步棋,怎么就成这样了呢?
心疼,肝疼,连眼睛都疼。
“祖母,都是漪儿不好,连累母亲昏迷不醒,二姐伤上加伤,祖母您受这么大的罪,还请祖母责罚。”江冬漪跪倒在颜氏面前,嘤嘤地哭了起来。
的确是该怪你!
得了好东西不晓得孝敬她这个祖母,偏拿去讨好江宝翎那臭丫头,惹得三房一团乱,简直该打!
颜氏沉着一张脸,侧头正欲呵斥,哪知见江冬漪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,那张小脸比起江秋蕴还要精致两分,再长两年,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颜色?
也是呢,江冬漪像极了筱姨娘年轻的时候,筱姨娘比起她那侄女蔡氏可要貌美得多,否则这些年也不会抓住她那蠢儿子的心。
想到可能毁了的江秋蕴,颜氏心中有了计较,顿时便将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,换作一副慈祥的面孔,“这事不怪你,要不是你嫡母没个做母亲的样子,也不会闹成今儿这样。
那水是她们自己弄的,是她们自作自受了。至于祖母,还没老到这么点伤痛都承受不了,躺几日就好了,你不用自责。”
“孙女谢祖母不责之恩。”
江冬漪见颜氏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的,面上不显,心里却有些慌。
她就是个庶女,虽然祖母从来不苛待她吧,但也说不上多亲近,至少像今日这般轻声细语说话是没有过的。
好可怕!
筱姨娘看着颜氏莫名其妙的转变,手里的帕子不自觉地握紧。
“好了,地上凉,你膝盖刚遭了一场罪,可不能再伤着了。”颜氏说着,冷冷瞪了筱姨娘一眼,“筱氏,还不快扶漪儿起来?”
筱姨娘赶忙上前将江冬漪扶了起来。
“这里用不着你们了,回去吧。”
出了云水苑的地界,江冬漪倚在筱姨娘身边不解地问,“姨娘,祖母为何对我态度大变?”
“还能为何?”筱姨娘压低声音愤愤道:“江秋蕴的容貌怕是毁了,她这是把主意打你身上了呢。”
这个老虔婆,一辈子都在想着怎么算计男人往上爬,怎么不去死?
江冬漪脸色一白,“娘,我不想……”
“不要慌,待娘寻个时间去求求大夫人,在你祖母挑明之前,让大夫人帮忙把你的事定下来。”
“姨娘,祖母到底是长辈,我的事即便定下来,她若不依,咱们也没办法。”
筱姨娘沉默了。
孝道压死人,大夫人愿意为了她们母女忤逆了她吗?
这的确是个难题!
都怪她身不由己做了妾,连女儿的婚事都做不了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