旸儿,朕除了是皇帝,还是一个父亲。”
顾凯璆慈爱地道:“天下做父亲的都是相通的,朕自然也和天下父亲一样,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能和心仪之人在一起。你太子皇兄如是,你二皇兄如是,朕又怎会阻挠你呢?只要江家那边同意,朕自然支持的。”
顾旸喜不自胜,“儿臣谢父皇,儿臣这就去买酥鹅。”走出两步他又回头,“父皇,晚膳到母妃宫里用吧。”
“好。”
看着他一脸纯真地跑开,顾凯璆上扬的嘴唇缓缓地落下。
尽管旸儿各方面都表现得天衣无缝,但文承畴那只老狐狸教导的孩子,又怎会真的单纯呢?
越是表现得完美,便越是有问题!
他决不相信他们没有和太子一争的想法。
经过一天的考校,他发现这些年老三各方面都学得不错。但越是有才的人越是不甘平庸,必然是想要争上一争的。
他刚刚之所以顺着他的话,是因为太子和老二那边都有了各自的势力,老三被太子和老二任何一人所用,都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只有镇国公府做了老三的助力,三方势均力敌,平衡才不会被打破。
是以,对于江家和老三结亲,他自是乐见其成的。
只不过,以江家人一贯的作风,必然不愿掺和进皇权之争。
这桩婚事能不能成,唯一的变数便是江大小姐。
但他是不会插手进去,得罪镇国公府这种事他可不会做,能不能成,还看旸儿自己的能力。
顾旸刚走,一道黑影出现在顾凯璆身边,单膝跪地道:“主子,属下今儿看了一场戏。”
顾凯璆好笑地挑眉,“是什么样的戏,竟让你特意进宫一趟?”
一盏茶的时间后,顾凯璆掀翻了身前的棋子,怒不可遏道:“好你个文承畴,竟敢欺君!还有老三,才回来便和文七小姐有了苟且,竟还在朕跟前装着一副纯情模样……给谁看呢?!这祖孙俩,一样可恶!咳咳咳……”
他好好的儿子,就这样被文承畴给毁了!
大太监福尔连忙倒了杯水给顾凯璆,又抚着他的胸膛,“皇上,龙体为安,切不可再动怒。”
“主子,龙体要紧。”
黑衣人等顾凯璆喝过茶稍稍平复后道:“主子,欺不欺君,尚有待查证。至于三皇子和文七小姐的事,也有待商榷,不能因为一出戏便下定论。”
“你说的是!”
顾凯璆将茶盏递给福尔,又挥手让他退到一旁道:“锦澜,你速去大理寺,把文锦苍(文家庶子文三爷)给朕提来,朕要亲自审问!
福尔,你让人以如贵妃的名义去把文心兰接进宫来,让有经验的嬷嬷查一查她是否是处子之身。若不是,又是什么时候失的!给朕查清楚!”
……
顾旸还没出皇宫,便见到自己的随从肃秋迎面从宫门外飞跑进来,又见他看到自己,更加快了步伐。
他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。
肃秋一到他跟前,他便压低声音道:“我不是让你去监视江大小姐么?怎么又跑回来了?这般行色匆匆,发生何事了?”
“主子,出大事了。”
肃秋凑近顾旸道:“属下正赶往镇国公府,哪知百姓都在传左相府白骨案的真凶另有其人,便停下来听了一会,结果竟听到百姓说起你和文七小姐的事。”
顾旸的眼里顿时布满阴翳,“怎么会这样?可知源头出自哪里?”
“听闻是清风茶楼新排的一出戏,说的就是左相生辰那日发生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