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旸想也不想地就排除了江宝翎,“一来,她和我无冤无仇,她没有理由算计我。二来,我的身体特殊,可以说从小就在毒罐子里泡大的,一般的药和毒对我没用。
江宝翎一个闺中小姐,哪里弄来那样烈性的药?
第三,那类药的药性都是有时效的,我和表妹都只在入梅园前和江宝翎有过短暂的近距离相处,之后再无任何接触过,时间上对不上。最主要的是,她不会功夫,想要算计我而不被我发现,根本就不可能。”
江秋蕴深知以自己现在的容貌和顾旸定是没戏了,他以后做不做皇帝,于她没有半点益处,便想以此挑起顾旸和江宝翎之间的矛盾,让他改变计划去替她对付江宝翎。
哪知,他早就想过这一层,还给出这么多理由。
“阿旸,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?”
江秋蕴有些委屈的看着顾旸,露在外面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水雾,眼波粼粼。
顾旸只觉得心口一缩,每次她这样看他的时候他都受不了,那欲落不落的泪就像是一根根绵绵的针,扎在心上,难受得紧。
让他打心里不想看见她落泪,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。
“怎么会呢?”
顾旸急切的说着,在江秋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到她的身边,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,“蕴儿,我承认她比你漂亮,但感情的事并不是外表能决定的,最主要是两个人心灵的契合。蕴儿你知道吗,自打看见你第一眼起,我的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。”
要是她没受伤没变丑,听到这一番动情的话,自是说不出的感动;可现在她都这样了,听着却只剩难过。
江秋蕴头埋在顾旸的胸前,闷闷地问,“阿旸,那要是我变丑了呢?你的心里还会只有我一个吗?”
顾旸也没有怀疑别的,顺口回道:“蕴儿,不管变成什么样子,你都是我心里最美的小公主!”
说着,他缓缓推开江秋蕴,捧着她的脸,发誓般地道:“你且等着,最多五年,我必能达成所愿!到那时,我以最尊贵的凤辇迎你进门!”
这话刚落,江秋蕴脸上的面纱突然滑落,露出她变形的脸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
顾旸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,看得江秋蕴手紧紧攥在一起,一脸的受伤不似作伪。
“我就知道你终究会嫌弃我。”江秋蕴凄然一笑道:“祖母说,男人的嘴啊,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,我原本是不信的,现下却是信了。”
顾旸想到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伤人,连忙又上前抓住江秋蕴的手,却被她给挣开来。
顾旸连忙道:“蕴儿,我、我问过文府的府医,他不是说没你什么大碍吗?只要好好调养便能恢复如初……可才一个多月不见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可是那府医害人?我现在就去宰了他!”
他说着就要往外走,被江秋蕴一把抓住,“阿旸,不是文府府医的关系,是我在镇国公府的时候,鼻子再一次受了伤。”
“同一个地方又受过一次伤?”
江秋蕴点点头,转身背对着顾旸把面纱戴上。
她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狠厉和算计,声音却是哀哀戚戚地把那日蔡氏云水苑发生的事,半真半假的讲了一遍。
当然,隐瞒了她故意倒水在院子里让江冬漪大冷天跪在水上的事实,以及她不要脸地想要将庶妹的东西占为己有的事。
“母亲心气高,不想被外祖父外祖母看低了去,一心想拿太子殿下佩戴过的腰佩去给表哥张脸,也给她自己张脸。结果我那庶妹竟早一步把腰佩贱卖给了长姐。
母亲说了,她愿以高价买回来,哪知长姐不乐意。
我想拉住她好好商量一下,哪知她一把把我推倒,我不查之下撞到祖母,鼻子正好砸在祖母的腰上,祖母又撞到母亲身上,母亲的脑袋磕在了台阶上。最终害得祖母卧床半月,母亲至今昏迷不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