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眼紅她們母女開了攤子而且生意不錯的,便說都是因著相好的資助,才開了這麼個包點攤子,甚至說陳氏就是因著如此才會和離。
也有人說難怪北坳子的屋子和菜地都拾掇得這麼妥當,原是有人幫著做的。
也有人為她們辯解,蘇喜子便是其中一人,道:「那些菜地,我也有幫著去墾,哪就你們想的那般不堪。」語氣很是不好。
有人便笑蘇喜子傻,說她們就是把他當牛使,蘇柳都有了意中人了,偏他還一頭熱。
這話刺的蘇喜子身心都不舒服,忍了一日,等蘇柳她們收攤子回的時候,急急地找了蘇柳去。
兩人站在屋前,蘇喜子見著蘇柳,竟不知如何開口。
蘇柳自是也聽到了那些不好聽的謠言的,相對於蘇小的暴怒和陳氏的擔憂,她倒是十分平靜。
因為早就有了準備,便不意外了,只是,對於蘇喜子的到來,她倒是有些意外的。
「柳兒妹子,那,那個……」
蘇柳微微一笑,打斷他道:「喜子哥可是為著村裡的那些謠言來?」
「你都聽到了?」蘇喜子唰地抬起頭來,覺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,便又訕訕地低下頭,道:「你也別在意,她們就是胡說八道,眼紅你們呢。那句話怎麼說的,捕啥影來著?」
「捕風捉影。」蘇柳笑著道。
「對對。就是捕風捉影。」蘇喜子連連點頭,憨厚地道:「柳兒妹子你真聰明。」
「既然喜子也知道捕風捉影,還擔心個啥?我都不在意的,左右就是被說兩句。」蘇柳聳了聳肩,滿是不在意。
「話也不是這麼說。到底是女兒家的名聲。」蘇喜子皺眉,似想到什麼,臉一紅,低下頭去,支支吾吾地道:「其實,我我不在意柳兒妹子你的那個名聲。如如果你你應了,我,我就讓我奶差媒婆來。」
他艱澀地說完,頭查不到貼到胸前去了,竟是臉紅到脖子去,雙手都捏緊了衣角。
蘇柳卻是一愣,眨巴著眼,這,是表白?
蘇喜子很緊張,這也是他頭一次向姑娘說這種話,又遲遲聽不到回應,額角竟就滲出一層汗來,頭都不敢抬起來看蘇柳一眼。
蘇柳也有些尷尬,咳了一聲道:「喜子哥,我,向來當你是我大哥那般親呢!」
蘇喜子聽了,抬起頭來,看蘇柳一臉認真,不似說半點假話,心中不由沉了下去,眼中不無失望,抿了抿唇,道:「柳兒妹子,我會對你好的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蘇柳笑著搖了搖頭,道:「喜子哥,我知道你是好的,可我只當你是哥哥。」頓了一頓她又道:「其實春花,也挺好的,她很稀罕你。」
蘇喜子的心思,她或多或少知道,只裝著不懂,如今,卻裝不下去了,還不如說個清楚明白,免得拖得越久,就越麻煩,有些心思,早斷了是好事。
寧廣徘徊在寶珍堂前,很是躊躇,倒是裡頭的小夥計見了,出來笑眯眯地問:「這位大哥,可是要買些啥飾送給小娘子,何不進來挑選一番?我們寶珍堂金銀珠玉應有盡有,總有一款是你歡喜的。」
寧廣咳了一聲,抬步拾級而上,進了寶珍堂,頓覺滿室璀璨琉璃,金的銀的珠寶玉器應有盡有。
「大哥要那種飾?金銀?玉簪寶石?」小夥計熱情地介紹道:「我們寶珍堂的飾都是款,是送給小娘子,還是老夫人?」
「我看看。」寧廣掃了他一眼,徑直往裡走。
小夥計愣了一下,便笑道:「大哥請。」通常說這話的,大多到最後都不會買,但他還是端起笑臉。
寧廣慢慢的看了起來,說實在的,在這種小地方的飾,其實都算不得多華貴,可也貴在精緻,至於花款,對於平民來說已是極好的了。
可寧廣卻是不滿,在他看來,這裡的東西都只稱得上一般。
「沒有好的嗎?」他抬頭看向那小夥計。
小夥計見他看了良久都沒有作聲,乍然聽他開口,忙道:「自是有的。」頓了頓又試探道:「不知大哥是想要那款?手鐲子,玉簪?項鍊?」
「都拿來看看。」
小夥計應了一聲,便叫來掌柜,那掌柜的看了寧廣一眼,見他一身布衣,皺了皺眉,卻還是端了一盤覆著紅綢布的托盤出來。
「這位客官請看。」掌柜的笑著掀開紅綢布,現出裡頭的物件。
各種玉鐲子玉簪,金手鐲等等,寧廣有些舉棋不定。
掌柜的見他猶疑不定,便試探地問:「敢問客官是送給?」
「一個姑娘,還沒及笄。」寧廣抿著唇道,又補了一句:「年十四。」
掌柜的呵呵一笑,道:「要是及笄,自當送玉簪,既未及笄,客官不妨看看這鐲子,是我們寶珍堂最款的鐲子,極是受姑娘小姐們喜愛的,還有這等耳墜子。」
寧廣掃了一眼,拿起一個赤金手鐲放到眼前細細地看,小巧而精緻的手鐲呈鏤空,以細細的金絲繞成了纏枝花花樣,很是漂亮。
「多少?」寧廣遞給掌柜的。
「客官好眼力,這纏枝鐲是我們寶珍堂的款,昨兒才送到呢。」掌柜的眉開眼笑地喋喋道。
「我問多少銀子?」
「啊,哦,這鐲子只要二十五兩。」
寧廣皺起眉,似在猶豫,那掌柜的見了便道:「我看客官也是誠心買,二十二兩,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