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们县尉召集好人再赶过来,天都要亮了,黄花菜都凉得不能再凉了。
“去找咱们水军!”
白天时候正好有一队镇南郡的水军路过码头想买补给,他们没多少东西,老张给他们指路让他们去附近一个镇上买,那个镇姜树知道,骑马过去,用不了半个时辰。
如果水军在那儿补给没有马上离开,说不定还能赶过来。
从那边往码头,也是顺水。
姜树帮他裹上衣服,一刻不敢耽搁,拉着他猫腰悄悄打开门,到棚里牵出马,再悄悄往外走。
刮了一天阴风,天黑沉沉的,没月亮也没星星,姜树摸到棚边哆嗦着解开缰绳,他的宝贝马还没醒。
姜树又庆幸他的宝贝马这打雷都不醒的睡姿,从前只觉得叫醒马费劲,现在真能救命。
他捂着马嘴把马薅起来,生怕它叫声引来了人。
他们俩牵着马走到街上,距离尸体一步多远才看清地上倒着个人。
两人齐齐哆嗦了一下,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。
“走,走。”姜树小声,咽咽唾沫把小搭档扶上马,他也翻上去,拍着马背凭印象一路往小镇的方向跑。
一直跑出好久,他才敢大声催马拍马。
到了镇上,砰砰砸开几家门,焦急问起来才知道水军下午补给完,在镇上休息了一阵子,傍晚时已经走了。
姜树心都凉了。
只道:“码头那边来了水匪,你们镇上有没有人能过去帮忙!”
被叫醒的镇民都吓呆了,“啊?!水匪?我们?大半夜的,我,我,找谁呀?”
他们这个模样姜树也指望不上,一咬牙,“我去追!他们逆风逆水,肯定还走不远!给我个火把!”
这家里也没火把。
姜树跑到厨房抽了根粗木柴往人家油罐子里一蘸,在主人家惊叫声中抢过油灯点燃火把,骑马就走,“阿年,你在这儿待着!叫他领你去找镇长,去县城报信!”
魏年应了一声,“好!”
等姜树跑出镇,他喊人去找镇长,然而镇长走亲戚还没回家,家里只有家眷。
“你家有马吗?!”
“只、只有骡子……”
“骡子也行!我要用!”
“大人,我给你套车。”
“不用了!”
魏年跑去牵出骡子,“我明日再来还马!你们快通知别人!”
他裹着衣服往县城狂奔而去。
久久回不过神儿的镇长家人“哎呦”一声,一拍大腿:“怎么就叫他把骡子骑走了!万一他们是骗子呢?”
黑灯瞎火的他们都没看清那两个小伙子穿的到底是不是官差的衣裳。
“那?那水匪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