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竹点头:“嗯……嗯?!”
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,惊讶地看沈青越,“你是想……?”
沈青越:“留下呀!都送上门了,还能放他们走吗。”
除了难民里那名书生,他瞧着另外两个陌生人似乎学问也挺好的。
“正好四个人,正好四个班,多巧。”
姜竹:“……”
还是等他们停下再说吧。
今天里正领赵先生钓鱼去了,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,他们也一时半会儿决不出胜负。
蒙学班的小孩儿们听着听着,已经逐渐跑开了。
吵得太复杂了,他们听不懂,而且光吵不骂人也不动手,实在是没什么意思,还不如村里的骡子、驴子、小狗、小猫打架有看头呢。
那些书生们,则书也不抄了,诗也不做了,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想往里挤,想凑近点儿听。
如果先生们说话能慢点儿,吐字更清晰点儿就好了。
沈青越干脆往旁边闪了闪,让开了门。
众人:“……?”
沈青越:“进去啊,小点儿声,自备板凳啊。”
一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然后悄默默的,做贼似的,拎着板凳贴着墙溜进来了,快占领课堂还空余的地方。
姜竹:“……”
沈青越也跑去姜望南大嫂的摊位上借了笔墨,又到隔壁搬来了曲学博的桌椅,坐到门口开始画画。
姜竹小声问:“你在画什么?”
沈青越:“书生吵架呀!”
这种真实的情绪、动作、表情,哪儿是他靠想象能比得了的。
他的《少年名捕》偶尔也是需要这种场面的。
姜竹:“……”
赵先生被贾文彬匆匆找来,到了书院一瞧,好家伙,这一屋子的人,还有他们沈先生,都画好几张了!
画得还挺逼真。
他旁边的学生都不听前面辩论了,一直偷偷往他画上瞄。
先前其他认真听的学生,这会儿一个个不是煎熬,就是麻木,有人听到眉头紧皱,有人昏昏欲睡,有人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,已经要坐不住了。
赵先生瞧了一圈儿,当即笑起来。
面无表情,双眼放空的赵舒云听到熟悉的笑声,也一扭头,当即没控制好声音:“爷爷。”
辩论的四人也闻言转头,那两个异地口音的陌生人瞧见赵郁川瞬间,激动得眼泪差点儿涌出来,喊了声“先生”,快步往外迎,握住赵先生手臂时泪水纵横,“先生!真的是您!他们都说您已经死了!说您全家都葬身江中了!”
呆的跑神的困到打瞌睡的全醒了。
冯先生和那位秀才先生也不再争执了,心有戚戚地望着相认的三人。
赵先生看清了人,也是激动万分,“文柏,向宸?”
“是我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