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……
“买牲口是要到衙门录入籍册的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我不知道买了牲口,我家定户品是不是又要升一级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忘了这回事了。
理论上既然是按总财产分档的,那么越高反而每一档之间区间会更大才对。
一头驴和一座山,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。
不过姜竹家是走了后门的,总是要谨慎些,先弄清楚会不会升档,如果升档买或不买哪个更划算再说。
这个问姜竹,姜竹就说不清楚了,他只知道自己的和村子里别人的,过这个范围,一片盲区。
“我得问问我舅舅。”
“嗯,也不急,回头问问你们里正,或者等我腿好了咱们去县城打听打听。”
“嗯……”
姜竹其实不太喜欢去县城。
太大了。
而且沈青越问这些,他觉得他舅舅可能也不会很清楚,想弄清,就得找那些先生或者县衙的人。
他不太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,觉得拘谨。
还有……姜竹小声补充他爹死前的叮嘱:“我爹说,不能让人知道我有钱。”
“嗯?”沈青越愣了下,想了想不说话了。
是他想当然了。
忘了这是古代,没有天眼,不够安全,法律水平很可能根本无法保护一个有钱孤儿的安全。
怀璧其罪。
姜竹吃不好穿不好,是一群小孩来偷他的菜。
要是他吃得好穿得好,来的可能就是贼和匪了。
沈青越叹气:“你爹说得对。”
姜竹也点点头。
但沈青越就更心疼可怜他了。
明明能过好日子,凭什么非要过穷日子。
吃的差点儿穿的差点儿也就算了,一个人背着那么多东西来来回回也太辛苦了。
就没别的办法了?
沈青越陷入沉思。
姜竹见他不动了,放下筷子隔得远远地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,沈青越没看见。
姜竹觉得好笑又感动。
除了他爹,沈青越是第一个替他想这么费神、投入,想到在饭桌上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