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承徽急得很,疾病亂投醫,只是全無法子,就這樣被陛下無聲無息地冷落了。
她大概知道癥結出在哪裡,心裡頭愈發嫉恨韋頃盈,只是作為事情的另外一位主人公,韋頃盈這幾日似乎也被陛下忘之腦後。
近兩日御膳房漸漸有了些敷衍的意味在,份例的菜雖然沒少,可其中一兩盤都不大鮮了,都是熱過兩回的,那肉聞著膩的很,韋頃盈只動了動筷子便放下了。
芷荷語帶不滿道:「只是陛下這些日子不曾來過,御膳房竟然已經敷衍到這地步?奴婢瞧著這已經不是敷衍,是作踐小主。」
「我入宮前便聽旁人說,這皇宮是天下最勢力的地方,而後宮中最勢力的便是御膳房,他們最會看人下菜碟。」韋頃盈冷笑著自嘲道,不能再坐以待斃了。
她要想想法子了。
紫宸殿。
楚熠這幾日未曾來嘉福殿,其實並非是忘了韋頃盈,而是那日坤儀宮之事還讓他耿耿於懷。
他承認,這麼多女人中他許是對韋頃盈上了些心。
那日她的話雖有些大膽,卻實實在在有些觸動了他。這般直球,趕在他面前明明白白說愛慕的女人從未有過。
他原以為她有多膽大,卻不想她也是會被人欺侮的。
他既是問了韋頃盈,便是信她有替她做主的意思,可她偏生還道無事,將所有委屈自己咽下,這是什麼意思?
眼下她還是他最寵愛的女人,旁人便可以這般作踐了,他不會允許的。
因此,他有意冷冷韋頃盈,可七八日過去了,嘉福殿那邊也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所以,他心裡頭愈發煩躁。
這幾日連楊壽恩都看在眼裡,但他可不敢提及嘉福殿。他看得出來,陛下明明是有些在意韋才人了,可偏偏心裡頭又存了氣,依他看這氣著實有些莫名其妙。
只是陛下做事,他這個做奴才的可不敢隨意置喙,免得這項上人頭都要不保了。
陛下批了一上午摺子,終於有些疲憊了,他捏了捏額頭,楊壽恩揣度著終於張了張嘴準備說話。
第2o章第二十章
「陛下,再過幾日就是公主的生辰了,您看今日要不要去玉堂宮?」
楊壽恩說完這話不自覺便停頓下來,他趕忙低著頭,半晌都未曾聽到回話。
他以為自己都要挨罵了,不知道過了多久,終於聽到清冷的聲音傳來——「擺駕玉堂宮。」
楊壽恩終於舒了口氣,都說伴君如伴虎,這話他深有體會。
旁人都覺得他風光得意,乃是陛下跟前最得臉的,可又有誰人知道這些年的苦楚,不過是冷暖自知罷了。
聖駕到玉堂宮時,溫貴嬪原以為是到嘉福殿的,瞧著楚熠過來著實有些驚訝,正看著永寧識字呢,她忙起身去迎聖駕。
「臣妾參見陛下。」
楚熠「唔」了一聲,臉上瞧不出什麼情緒,待徑直往裡頭走來,永寧小小的人便要撲了過來,嘴角揚起稚嫩可愛的笑容,軟糯糯撒嬌道:「父皇,父皇都好久沒來看永寧了。」
楚熠性子一貫淡冷,與先帝最為父子親人,但因著君臣之分亦不甚親近,外人更是曲意奉承了。
那些虛假的東西,楚熠看了也不免覺著厭煩。
如今看著永寧,他仿佛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一般,萬年不曾融化的寒冰終於一點點消散,他彎腰抱起了永寧,嘴角勾了絲寵溺的笑容道:「是父皇不好,以後一定常來看永寧。」
永寧高興了,她緊緊地摟著楚熠的脖頸不肯撒手。
溫貴嬪看她這般高興,心裡頭也熨帖,但一方面擔心陛下累著了,便在一旁體貼地說道:「好了,永寧不要鬧父皇了,快下來一同用膳吧。」
聽到母妃這樣說,永寧也很是體貼地從楚熠身上溜了下啦,她笑容甜甜道:「父皇,小廚房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,父皇快過來和永寧一起吃。」
楚熠往那邊瞥了一眼,這宮裡頭只有幾個少數主位宮裡有小廚房,因為玉堂宮有永寧公主,是以這邊的小廚房是以最高規制來的,因此每日膳食都是最健康營養又美味不過的,足可見陛下的重視。
瞧著一桌子珍饈,楚熠陡然瞧見桌邊擱著一碟子芙蓉蓮子酥,造型做的實在有與荷塘盛開的荷花一樣的,尖尖的顏色卻又再粉嫩不過的,倒看的有些別致。
永寧捻了塊糕點放入嘴巴裡頭,吃的一臉滿足,小小的腮幫子鼓鼓的。
溫貴嬪輕笑了笑,和聲道:「這是韋才人親手做的芙蓉蓮子酥。臣妾從前也不知她有這樣的好手藝,這陣子她總陪著公主玩鬧,今兒似是與公主打賭輸了,便做了這樣一道芙蓉蓮子酥來給公主賠禮,永寧很是喜歡呢,少見她這般喜歡甜點。」
永寧雖年幼卻與一般孩子不同,她不喜歡甜食。溫貴嬪也不讓她吃太過甜的,反而是今日韋才人送來的這道芙蓉蓮子酥,自有一股清香,不太甜膩,永寧吃的很是讚不絕口,溫貴嬪瞧著也高興。
聽到「韋才人」三個字時,楚熠臉上閃過一絲琢磨不透的神色,楊壽恩抬眸瞧了眼自家陛下,又忙低下頭去。
有陣子沒在陛下跟前提過韋才人了,這段時間宮裡頭都有風言風語說韋才人要失寵了,也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。
可憐韋才人了,他明明瞧得出來陛下心裡頭有些在意韋才人的,卻偏偏這段時間未宣召嘉福殿侍寢,著實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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