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杀死的士兵越来越多,大家拼得你死我活。
安京墨持剑抵住秦将军,于间隙中急吼:“清醒一点!这里有古怪!”
秦将军喘着粗气,双眼布满血丝,回头看向满地的尸体,冲仍在砍杀的士兵下令:“都他娘给老子住手!”
他握紧大刀比比划划冲向流沙河边,看见水面流光溢彩,里面的金矿脉若隐若现……秦将军感到一阵眩晕,耳边流过绵绵细沙作响的声音……
他双眼越来越红,像那些倒下的士兵一样。胸中猛然涌起愤恨,自己身先士卒屡屡立功,忠心耿耿跟随魏王多年,到头来,却被安京墨这小子坐收渔人之利,魏王如今对他比对自己还重用。
秦将军瞪向一身白袍的安京墨心中不服,这个小白脸凭什么!
“啊……”秦将军赤红的双眼如鲜血浸透,愤然举起大刀疯般朝安京墨砍去。
安京墨的眼尾也渐渐泛红,强忍着晕眩抬起头,大坑周围已经看不见王悠悠的身影。这时,眼角余光一闪,似有刀光逼近,本能地出剑立斩回去!
不曾想一剑削掉了秦将军的耳朵,秦将军捂住血窟窿后退几步,却倏地停住,口中喷涌大量鲜血。
他错愕,低头看向腹中从背后插入的一把刀。身后行凶的士兵仿佛不知捅到的人是秦将军,快抽刀又朝安京墨砍来,他们双眼通红,全都没了意识。
安京墨后退想抓起绳索,现已被砍断,他迅解下腰带绑了匕向上投掷,借着腰带的力道勉强飞跃攀上躲避砍杀……
待费力爬出坑口,上面早已不见一人。他滚落到土坡旁,大口喘着气,才觉后背剧痛,何时中了一刀都不知晓。
起身再朝坑内望去,渐渐听不到打斗的声响。他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横线,略带踉跄地走出洞穴。
待踏上摇晃的吊桥,远远瞧见王悠悠蹲在锁链前解马绳,“妖女!”他大声怒喝,狂奔飞去。
王悠悠吓了一跳,见安京墨如鬼煞一般扑来,顿时慌了手脚,扔下手中的锁链,边跑边冲树林中喊:“阿兰快跑!”
安京墨胸中升起一股无名火,紧追着王悠悠,在靠近下坡时飞身扑了过去。两人交叠着身体滚落坡下,翻滚的衣衫纠结到一起。
山中树木茂密,两人被半山坡的一棵大树缓冲拦住,安京墨欺身压上,掐住王悠悠细长雪白的脖颈儿,眉间凶悍道:“这就是你的目的?可曾想过后果?”他开始狠,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。
王悠悠被掐得喘不上气,呼吸困难,眼前安京墨疯狂的脸变得模糊……她喉咙剧痛,伸手去抠脖子上的大手。
手指传来的痛感令安京墨如梦初醒,恍惚后力道抽去大半。王悠悠瞅准机会,一脚蹬到他下体,趁他剧痛的时候,滚到一旁试图爬起来。
“咳咳……”王悠悠摸着脖子感觉火辣辣的疼。
安京墨躬着背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,他咬着牙道:“……真有你的。我问你,那坑中为何会让人狂?是何毒气?”
他从里面爬出来感受最深,坑内像是有种奇怪的气场令人暴怒嗜血。
王悠悠脖子上的掐痕令她眉头皱紧,一缕头凌乱地搭在前额,声嘶力竭喊:“为什么要屠城!丧尽天良!咳咳……百姓就该去死吗!秦贼为了要钱杀了我全家,我不该报仇吗!”
安京墨见她眼中含着未滴落的泪,脑中闪过母亲当年绝望的嘶喊:我们的命就该如此吗?父亲被活活压死,年幼的他和哥哥悲愤无力,和美的一家人没了栖息的房子,九死一生远走他乡寄人篱下……他连做梦都想报仇!
他缓慢站起身,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:“想想善后吧,秦将军的兵还在淮安城里。”
王悠悠抬手抹掉眼泪,摇晃着起身,“只剩咱们三个人回去,你也脱不了干系,谁会信你说的话呢?我可是你的未婚妻。”
安京墨眼皮一跳,明眸中闪着凶光,“告诉我,金矿下为何如此诡异?”
王悠悠忽地捂住双眼,微微侧身,“咳咳……你……你穿好衣服。”
因为没了腰带,刚才又只顾着追逐,安京墨的白衣散开,胸口裸露,衣衫不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