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职和身份虽然不如穆战天,但是穆战骁在宫内的特殊位置,想给穆战天找麻烦,让他分身乏术还是容易的。
这才拖住了穆战天。
但是穆澜却隐隐觉得,穆战天忽然回到王府,不全然是为了探听自己的情况,应该还有别的目的。
陈管家的声音仍然在穆澜的耳边传来,说的都是这几日来穆王府内的情况,顺便把王掌柜派人送来的账目递到了穆澜的面前。
穆澜接过,也只是随意的翻了翻。
王掌柜办事,穆澜从来不担心,再者说,王掌柜是李时裕培养出来的人,能力自然不用怀疑,但是王掌柜如果对自己有异心的话,穆澜不管做什么,都是没任何用处的。
而在王掌柜送来的账目里,绣房的战绩斐然。
就如同穆澜最初预料的一般,在绣房一炮而红后,上面求衣服的人络绎不绝,绣房的价格也已经高的咋舌,在这样的高昂价格里,阻拦了大部分的客人,把客人进行了分流。
可就算如此,绣房也不是什么活都接的。
能接的,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。
而且绣房不允许对方提任何的要求,接下了衣物的活,就要听绣房的话。
偏偏就算是如此,平日那些高不可攀的皇室权贵们,仍然趋之若鹜。
但是就算战绩斐然,穆澜也没得意分毫,陈管家也始终保持了冷静,更不用说李艳和立暮。
她们心里就如同一盏明镜。
在李家和天下第一绣房没得到平反之前,谁都不能暴露和李家的任何关系,不然的话,那就是诛九族的罪名。
所以,绣房仍然低调。
但一切都按照穆澜的要求循序渐进的发展。
穆澜翻完绣房最后一页的细节后,才把绣房的这本账目放在了一旁。
她捏了捏有些头疼的脑门,今天得到的消息,快速的在穆澜的脑海里转了一圈,每件事要怎么处理,穆澜心中也已经有了名目。
正打算让陈管家离开的时候,陈管家却看向了穆澜。
穆澜安静了下,等着陈管家说下去。
陈管家沉了沉,好似在思考什么,很久才开口:「大小姐,奴才还有一件事,不知道当说不当说。」
「说。」穆澜倒是直接。
那茶杯被放了下来,她的眸光锐利的看向了陈管家。
和陈管家打交道的这几个月来看,穆澜对陈管家是有一定了解的,陈管家能走到今天的地位,并不是没道理的,就算王府内多次变革,穆王府内仍然没人可以撼动陈管家的地位。
所以,陈管家能说出口的话,必然也是有依据的。
而如今能让陈管家这么含含糊糊的事,不免让穆澜拧眉觉得好奇了起来。
「是这样,奴才有一日经过东楼,恰好看见二小姐吐了。」陈管家回忆了下,「这侧妃娘娘是走了,但是二小姐不管怎么说,还是王府的二小姐,是皇上亲封的怡小姐,所以奴才不可能视而不见,于是奴才就进去了。」
穆澜挑眉。
「但二小姐见到奴才好像显得格外紧张,没让奴才说几句话,就把奴才打发了。这才让奴才觉得奇怪。所以接下来几天,奴才对东楼的事上了心,这才注意到,秋香经常去后厨拿一些酸甜的小食回了东楼,而奴才问过后厨的人,除去这些,送到东楼的食物,二小姐几乎没动过。」
陈管家面不改色的说着:「奴才可也算是看着二小姐长大的,二小姐最讨厌的就是酸,往东楼送去的食物,可不敢带着酸,这忽然喜酸」
说着,陈管家顿了顿,才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清晰:「奴才这是怀疑,二小姐是不是有了身孕。」
一句话,惊了一地的雷。
穆澜的眼皮终于动了动,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规律的节奏,而后才看向了陈管家:「陈管家,这话传出去,你可知道是什么结果?」
「奴才知道。」陈管家应声,「所以奴才从来不敢开口多说一句,自然也没惊扰到东楼的那位。」
陈管家把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。
穆澜这才点点头,挥了挥手:「这件事我知道了,你先去休息吧,等明儿,我再来处理这件事。」
「是。」陈管家也不再多言。
穆澜做事,从来心中有把称。
陈管家说这件事的时候,丝毫没惊到穆澜这就意味着,穆澜对这件事其实是心中有数的。
既然如此,就不需要他费心再想什么,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行。
陈管家思及此,淡定的退了出去。
落雪楼内,又恢复了安静。
而陈管家走后,穆澜很久都没入睡,一直到桌面上的烛火渐渐的燃尽,穆澜这才站起身,朝着床榻走去。
天空微微泛亮的时候,穆澜才睡着。
但也不过就是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,穆澜就已经睁眼了。
她叫了荷香。
在外一直守着的荷香听见动静,立刻进来,伺候穆澜更衣打扮。
「小姐,早膳也准备好了。」荷香低声说着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