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到她,对于沈献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吗?
即便她在沈献面前从未伪装过,即便她狡猾、贪财、自私、凉薄,甚至毫不留情的抛弃过他,可对于沈献来说,遇到她依旧是一件……幸运的事吗?
余娇娇攥紧手掌,缓缓转过身望向他。
沈献的面容近在咫尺,呼吸均匀,已然安然入睡。
余娇娇忽而想起初见的那晚,沈献毒发之时她为其擦药,可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感激,而是充斥着戒备和厌恶。
可不知从何时开始,厌恶和戒备似冬雪消散殆尽,每当她望向沈献时,看到的总是一双含着春水的眼眸。
51
翌日清晨,余娇娇从睡梦中醒来,闭着眼打了个滚,翻身刚想再躺一会儿,鼻尖被清鲜的花香萦绕。
她睁开眼,枕头边放着一束刚摘的花束,倒也不是什么稀罕昂贵的品种,就是随处可见的野花,但晨露尚在,花香扑鼻,鲜艳的色彩让一日的心情都斑斓奕奕。
余娇娇拿起花束放在鼻尖闻了闻,笑着下床穿上衣服。
银台端着面盆进屋,见她醒了笑道:“主子,您今日起得挺早。”
余娇娇赖床惯了,往常都得睡个回笼觉方才满足。
“沈献呢?”
她将花束插在花瓶里,拿起洒了牙粉的牙刷刷牙。
“沈神医一大早就去厨房了,说是要做早膳。”
“早膳?”余娇娇惊讶,将漱口水吐出,又拿帕子洗了把脸,“他会做吗?”
“嗐,谁知道呢。”
银台抿嘴笑道,“我好奇去瞧了一眼,手忙脚乱的,谁知道做得怎么样。”
余娇娇换好衣裳坐在椅子上,见身后为她梳妆的银台几次望向镜子欲言又止,笑道:“怎么了,吞吞吐吐的?”
银台眼睛一亮,八卦之魂熊熊燃起:“主子,您昨晚和沈神医……如何?”
余娇娇:“……”
银台连忙甩锅:“可不只是奴婢想知道,这大伙都好奇地很。奴婢是觉得,沈神医人其实挺不错的,但主子要对他实在不满意也不用勉强自己,大不了咱再养个合适的。”
余娇娇:“……”
这都什么跟什么。
她叹了口气:“还有谁想知道?”
银台毫不犹豫将人都卖了:“铜串开了个赌局,府上大多数人都投了钱。”
余娇娇斜眼睨她:“你也投了。”
银台嘿嘿一笑:“我也就投了……一点点。”
“赌得什么?”
“赌主子您肯定会再想法子撵沈神医走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主子您之前不是不喜欢沈神医吗,一直都想让他走啊。”
余娇娇捏起两个紫珠耳环望着铜镜比对,漫不经心道:“那你怕是要赔得哭爹喊娘了。”